来论
近日教育部召开发布会,教育部教材局一级巡视员申继亮表示,教材循环目前还存在几个方面的问题。如,部分循环教材内容更新较为频繁,导致同一课程教材出现不同版本、不同内容的情况;使用循环教材,学生无法在课本上做笔记和标注,跟现在的学习习惯不太一致,各地和学校普遍采用上课发书、下课收书的模式,影响了学生的课后复习和预习;疫情出现以后,循环教材的卫生问题更加突出等。申继亮表示,关于循环教科书,还要继续收集各方面的意见,跟财政部等相关部委进一步沟通,一起来研究提出下一步改进的措施和方案。
教材循环使用并不是新鲜事,早在十多年前,国内义务教育阶段部分免费教材循环使用已经开始,涉及的科目有音乐、美术、体育、健康、科学等,具体做法是教材由国家免费发放,非家长购买。能做到循环利用,跟这些科目的特点有关,比如不需要做笔记等。但对于语文、数学等主修科目,需要在课本上做记号、写写画画很正常,循环利用不太容易。同时,是否合适开展循环利用,跟不同教育阶段、不同地域,是否具备回收、分类、处理、消毒、发放等条件有密切关系。而正如巡视员所言,新冠肺炎疫情出现之后,更让循环利用增加了难度。
但有难度,不等于这件事不值得做、不可以做。数据显示,近5年来,全国中小学课本及教学用书、大中专教材、义务教育课本及教学用书的零售数量,平均每年约28亿册,金额超200亿元。课本属于一次性消费,大家平时对于一次性用品造成的不环保多有认识,但对课本的不环保与浪费却认识不够。考虑到每年国内教材发行量的巨大基数,即便是其中一小部分做到循环利用,对于避免浪费、保护环境,也有很大好处。
课本重复利用在国外是件稀松平常的事。能做到这一点,我觉得有几个先决条件。比如课本价格很贵,如在英国,我看过一些本科或研究生课本或参考书,每本要20多镑(人民币两三百元),而课程教师布置的阅读材料往往不止一本,学生们一般都到图书馆借书。有的国家课本属于公共财产(如俄罗斯、澳大利亚),学生无产权,只有使用权,也就不能涂写。如果说这两点国情决定了咱们暂时做不到,那么在教材循环使用的问题上,就要有新思路。
首先,要把妨碍教材循环使用的利益链给清理一下。在很多学校,新学期购买课本属于强制消费,不少出版社、学校及部分教师个人,每年从课本订购过程中获益,那么,是不是应该把教材购买的决定权、购买途径交还给学生和家长,禁止摊派性质的强买强卖?其次,用商业的办法,推动更多民营企业进入课本回收和循环利用产业,同时出台激励机制,鼓励使用者用旧教材换取新教材购买折扣。最后,近年来电子书成为主要阅读途径之一,在俄罗斯,教育部门已开始试点电子教科书。有专家认为,电子教材和数字图书馆可能将成为未来学生学习的主要资源。如此,是否可以考虑鼓励更多出版社在纸质书之外发行电子版教材,让有条件的地区和学校师生试行使用?在阅读模式和图书市场消费模式发生巨大变革的今天,让教科书的发行、使用也跟上时代潮流,是一件可以尝试的事。 □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