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家庭暴力是国家和全社会的共同责任”,12月23日,最高检举行“能动履行民事支持起诉职能 依法保障特殊群体合法权益”新闻发布会,介绍检察机关支持家暴受害者起诉的典型案例。数据显示,今年前9个月,全国检察机关受理“民事支持起诉”案件41966件,同比上升87.9%。
反家暴又添神助攻,一个个典型案例背后是检察机关“民事支持起诉”制度的郑重激活和高频实践。应当说,最高检此番高调发布支持家庭暴力受害者提起诉讼的典型案例,着实让外界耳目一新,从“反对家庭暴力不仅是家事,更是国家和全社会的共同责任”的表态中,可以读出国家强力机关对包括家庭暴力在内诸多特殊场景受害群体的权益保障与支持,“反家暴是国家和社会共同责任”的表述,意味着检察机关将在“民事支持起诉”领域发力。
毋庸讳言,在现行《反家庭暴力法》层面,检察机关的“存在感”并不明显,只有稍显笼统的“司法机关”,与其他国家机关同样“应当依照本法和有关法律规定,做好反家庭暴力工作”的表述。如今最高检从《民事诉讼法》层面破题:作为国家机关,对损害国家、集体或者个人民事权益的行为,“可以支持受损害的单位或者个人向人民法院起诉”。
令人欣慰的是,在全国范围内,仅2021年前9个月,检察机关受理民事支持起诉案件就有41966件,同比上升87.9%;支持起诉29303件,同比上升70.1%。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纠纷、维护权益,是法治国家倡导的公共思维与方式,而看到“有起诉维权意愿,但因诉讼能力偏弱不能或不敢提起诉讼”的群体需求,并为之提供制度性的法律服务,无疑就是检察机关的分内之事。
此前部分检察职能的转隶改革,对检察职能的充分发挥客观上起到了触类旁通的改革效果。值得注意的是,此番典型案例发布,最高检还总结和梳理了目前实践中对“民事支持起诉”案件包括提供法律咨询、协助收集证据、协调提供法律援助、提出甚至直接出庭宣读支持起诉意见书在内的多项具体做法,对于各级检察机关已经全方位开展的民事支持起诉实践而言,无疑具有相当的指引作用。
当然由于具体案件类型的差异,检察机关支持起诉的方式依然需要实践的摸索。以反家暴为例,检察机关对家暴受害者的“协助收集证据”,本身就已经是“家暴不是家事”的一种明确表态,其具体的介入方式、手段以及措施,不管有多少个案化的实践,从效果上已经显现出了社会对家庭暴力行为不再消极应对的巨大转变。而家暴受害者在第一时间寻求帮助,或者社会层面对具有隐匿性的家暴的及时发现,也特别需要诸多社会端口的有效信息共享、案情通报和协同。
客观来说,不少公众对检察机关支持起诉制度依然处于陌生状态,也因此,寻求检察机关支持的意识可能并不强,这源于立法层面对支持起诉制度一直限于原则指引。以往具体到检察机关层面,民事支持起诉制度的实践并不多,这也正是2021年民事支持起诉案件在各级检察机关出现井喷式增长的一个现实背景。而与此番检察机关可以称得上轰轰烈烈的“民事支持起诉”实践相呼应,12月20日提请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二次会议初次审议的《妇女权益保障法》修订草案,亦增加了“建立妇女权益保障检察公益诉讼制度、支持起诉制度等新救济途径”的表述,全社会在反家暴上的合力之网,正在不断织牢织密。
典型案例发布以及具体做法指引,在向各级检察机关明确履职思路的同时,亦在向社会公众提供通过法律途径捍卫自身合法权益的国家支持。而社会公共认知的加深,同时期待“民事支持起诉”制度能有更开阔、更生动的个案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