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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封神》右《本草》 交织出有笑有泪的记忆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1年05月16日        版次:GA16    作者:吕铭一

◎作者:广东实验中学初一13班吕铭一  ◎指导老师:李科良

我家里有两本宝书,一本是《封神演义》,一本是《本草纲目》。它们伴随我从一年级到初一,从未缺席。

《封神演义》是我一年级在书馆里淘来的宝藏。随手一翻让马失前蹄的狴犴,日行一千五百里的张奎,一个个神话人物在我脑海中勾画出了一个“封神”大陆。大陆中仿佛有个无底洞,要把我吸进去,吸进浪漫迷人的世界!

我还记得某个暑假,我白天泡在书房里啃《封神演义》,周围有舒心爽的空调风。姜子牙和闻仲,战犹酣的画面就映跃在眼前,仙风道骨的天尊有壶中日月、袖里乾坤,子牙一旗一鞭震撼三山五岳……我沉浸在遐想中,假若我是子牙、是天尊……心中按捺不住的欣喜和激动涌到手上,我帮封神续写了一篇又一篇。一个暑假下来,《封神演义》的书页被翻得皱皱巴巴的。我把自己的续写钉在里面,裁出了边,轻轻用棉线捆成一扎递给妈妈。妈妈看完“扑哧”一下就笑了,惊叹道:“你也想当神仙?”

是啊,当神仙的梦想一直扎根在我的心里。现在看到那些续写,幼稚的语言中流露出的是午后惬意的风,还是我对它的脉脉深情?

也许,它们早已缠绕着,随那神幻的童年封入那榜中了。

如果说《封神演义》是个人至爱,那《本草纲目》则是奶奶至“爱”了。《本草纲目》是奶奶帮我治咳嗽发烧买的书。奶奶是医生,每当我发烧时,她总会用砂锅亲自熬药。她伛着瘦削的身子看药方,又佝下腰细熬慢煮那锅药。她的腰本就不好,煮药时更像古木虬枝,仿佛一压就会断。她喂我药,讲着中药的名字,紫菀、半夏、款冬花……为什么它们的名字这么美?它们也许前世是仙女吧。想到这儿,药就一点儿也不苦了。

后来奶奶闪了腰,我拿起《本草纲目》找方子。奶奶费力地捶着腰,叹息道:“老毛病了,别找了,治不了。”我望着她那消沉的脸、僵瘦的腰,如鲠在喉。奶奶的腰,不是熬药熬弯的吗?我一定要帮奶奶治病!我苦苦地翻查,生怕漏掉哪一个细节。面对整本厚书,我望之欲穿,但奶奶的腰仍然没有挺起来。

透过《本草纲目》,在飘渺的药汤蒸汽后,我一天天长壮,奶奶一天天被熏老了。奶奶爱书还是爱我?不言而喻。

阅读,有太多故事,它们交杂在一起组成了我有甜有苦、有笑有泪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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