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华的山水画作。受访者供图
近日,“笔墨乾坤 山水视界——谢锦华中国画作品展”在广州艺术博物院开幕,展出了当代山水画家、广州美术学院教师、水墨生华书画院院长谢锦华创作的79幅画作,其中包括在国内各地的写生稿,还有上课图稿,描绘内容不局限于山水画作,也展出了部分花鸟画。
“我走遍千山万水进行写生、创作,坚持了十几年,几乎没有间断过。这是我从艺经历的一个阶段性小结,也希望在下一个阶段有更多的尝试。”谢锦华表示,此前的创作追求的更多是艺术表现,未来期望进一步上升到思想维度,不断地做减法。
用水墨展现山水、花鸟之美
南都:在大山长大的经历对您的水墨画创作有什么影响?
谢锦华:影响肯定是有,但是让我震撼的山水多位于中国北部。中国西南和西北地区的大山、高山,一到秋冬的时候,裸露的结构很壮观,北方的山非常伟岸,有气势,可以让人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南方植被多,山的轮廓和结构露得很少,力感、力度就少一点,更内秀一些。当然这是阳刚与阴柔两种不同的美。
南都:您此次展出的作品也有不少花鸟画,为何选择这一题材?
谢锦华:我创作的花鸟画也很直接地用水墨表现,并且都是特写,期望用笔墨生动地表现出花鸟的生命力。可以说,画花鸟让我对生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除了花鸟画之外,我还坚持练书法,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基本功。
南都:您多年来走遍祖国大江南北写生,写生作品也远大于创作作品,印象最深刻的经历是什么?
谢锦华:最长的一次写生是两个月,从广州出发一直画到云南,再一路画回来,有时是步行,有时乘坐拖拉机或小游艇。看着一批批写生稿带回来,没有一点时间被虚度。
中国画不能丢掉传统的笔墨
南都:您认为临摹、写生和创作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谢锦华:“临摹、写生、创作”三位一体是中央美院教授李可染提出来的教学体系。从临摹到写生,实际上是一次质的飞跃。一个人上临摹课最起码要五周以上才能静下心来,出门去写生。要学会前人概括画面、符号化的方式,将现实物象转化为自己心目中的笔墨语言来。有了基本功才能出去写生,才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体验世界,跟大自然对话,然后再去创作。实际上,临摹、写生这两个阶段是最重要的。没有超强的基本功,不可能一出手就画出来。
南都:您曾经提到创作山水要“深入传统”,为什么这么说?如何处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
谢锦华:李可染曾提出“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作为其钻研传统艺术的座右铭。在研讨会上,我也提到了“传统”这个词。
很多人对中国画传统的理解是带有偏见的,他以为传统的山水画就是一种固有的模式,画的就是几个基本的符号。但我认为“传统”不仅指的是传统字画,更重要的是名家字画中的技法,古人对水、墨、笔法的理解。古人创造笔墨,笔墨就是中国画的代名词。不同的时代都在用笔墨来表现不同的主题物象、符号内容。我创作的《盛世江山图》,就用了“人”字这个符号,我用的同样是笔墨,通过自然山水来体现民族精神。既然是中国画,就不能把传统的、最基本的笔墨丢掉。中国画有它的精髓,需要将传统文化艺术瑰宝继续传承、发扬下去。但是拘泥于古人,丢掉了创新精神也不行。
通过自身的体验与自然对话
南都:在中国当代水墨进程中,创新是大家一直在探讨的课题。如何创建起自己的水墨符号与艺术语言?
谢锦华:需要有很扎实的基本功,以及一定的人生阅历。画家还是要有丰富的阅历,天天坐在斗室里面,是画不出东西来的。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师,我们必须走出去,去经历。在写生的过程中你能冷静下来,通过自身的体验与大自然对话。有些人画完这一段风景就走了,实际上是没有跟自然对话的,只是画了一幅画面而已,没有起到写生的目的。
南都:您也是一名老师,在中国画教学过程中,会注重培育学生怎样的品质?
谢锦华:学生要不断强化自己的基本功,要多出去写生。通过历练,学生在画画方面会变得很踏实,不会那么浮躁。
现在大部分学生都喜欢画很大的画,没有能力驾驭也画,要博眼球,但是画得很苍白,也很浮躁。有些画的古梅树就像一个图案,失去了本身的生命力。我觉得学生学习阶段应该是打基本功,多出去写生,要不然拿起毛笔无从下手。
南都:您未来还有什么创作计划?
谢锦华:接下来我可能再尝试画几幅大画,期望以更概括、更符号化的方式来表现,在笔墨上做减法。
采写:南都记者 王美苏 实习生 曾嘉彦
声音
很多人对中国画传统的理解是带有偏见的,他以为传统的山水画就是一种固有的模式,画的就是几个基本的符号。但我认为“传统”不仅指的是传统字画,更重要的是名家字画中的技法,古人对水、墨、笔法的理解。
——谢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