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谈
大年初五，微信群内各种财神图片或者表情包开始刷屏，因为这一天素有迎财神一说。关于财神的故事很多，财神可分为文财神和武财神两类，文财神是比干和范蠡，武财神是赵公明和关羽，细分的话，又有五路财神或更多路的财神。实际上这些历史上的名人，并不是纯粹的财神，往往还有其他职司，其实相当“繁忙”，包括但不限于保护好人、惩罚坏人、驱邪治病、赶瘟除疫、和合婚姻、和合人事等，但显然不如财神这个职位，能够收获最广泛的崇敬。看得出来，很多生意人、普通人是在认真拜、真心念，祈祷来年多少能够发点财，毕竟过去的这几年，挣点钱不太容易。
大年初五迎财神，广东人是最真诚的。新年见面，大家多会互道“新年好”“新年快乐”，但是广东人首先是一句“恭喜发财”，尤其是一句粤语版的“恭喜发财”，显示出广府与北方地区的年俗差异。“新年好，利利是是”则又衍生出广东过年的另外一大特色，那便是红包界的一股清流，五块、十块的“利是”红包可以风行几十年，受通货膨胀的影响极小。不加价不加量，利是还是那个利是，年味也还是那个年味，红包不大，是个好意头，发没发财，先恭喜再说，发了大财，那就是另外一层多提携的含义，苟富贵，勿相忘嘛。
近些年，随着微信红包的兴起，线上版红包“短平快”，直达“终端”。红包的理由和动机可以多方面，但从本质上来说，红包互动是人们社会关系的一种外化，选择什么人发红包，发多大的红包，在哪些群里参与红包互动，都显现着人们的关系线索。由于与社会资本相关联，人们发红包的方式与金额，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现实社会的关系程度，即费孝通先生所说的“差序格局”。
再如人所共知的几大春节超市单曲循环名曲，《财神到》、《恭喜发财》（一定得是刘德华版），基本上横扫全国各大城市乃至乡镇。一句句“恭喜发财”表明了人们最朴素的新年愿望——希望收入有提高、经济上有盼头，生活能够在现有基础之上改善。而一些勤奋的人，过年也不耽误发财，笔者迄今犹记老家县城每到春节，便有一些亲朋走上街头摆摊设点，卖春联、卖年画、卖鞭炮，年三十前最后的几个“腊月黄天”，往往一天就能收回成本，剩下的都是纯利。存货来年也没法卖，只管半卖半送，还是可以过个小“肥年”。最为令人记忆深刻的是一个头罩戴到只露眼睛的大哥，除夕街头雪花纷飞，寒风刺骨，采购年货的人大多早已归家，他还在那里卖力地拿鸡毛掸掸去盒装磁带上面的落雪，大年初一又是一早出摊。无他，每个人都在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手段来为自己为家庭多挣点钱。
细细想来，今日的“北漂”、“沪漂”、“深漂”，不过是将拼搏的战场转移到了大城市，从县城的街头转移到了京津冀一体化经济圈、长三角城市群、珠三角城市群……“漂”是对自己在大城市难以落地生根的自嘲，但在大城市遇“财神”的机会总要大一些。谁也不知道哪一路“财神”何时降临，但真正创造财富的，其实是不懈的努力和对于梦想的坚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每个人的“财神”都是他们自己。 □蒋光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