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针对槟榔的监管正在展开。9月19日,成都、南充等地加强槟榔制品销售监管,并开展槟榔制品专项清查行动,深入排查违规销售槟榔行为,同时利用线上外卖平台检索违规销售槟榔商家,再进行线下检查。
槟榔的危害可谓众所周知,每一次悲剧的出现都会引发新一轮的科普。最近的一次发生在今年9月10日,歌手傅松因口腔癌去世,终年36岁。傅松曾在其社交平台上表示自己的口腔癌系长期嚼槟榔所致,呼吁大家“珍惜生命,远离槟榔”。这一呼吁很快引起大众关注,“36岁歌手嚼槟榔6年因口腔癌过世”的话题一度登上微博热搜,舆论场中关于禁售槟榔的呼声再起。
禁售槟榔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声音。2020年,最新版的《食品生产许可分类目录》取消了“食用槟榔”的类别,这是近来各地监管动作的一个主要执法依据。一方面,监管态度越来越明晰。公开资料显示,2017年,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将槟榔果列入一级致癌物名单;2021年9月17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办公厅发布通知,要求自即日起,停止利用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节目宣传推销槟榔及其制品;国家卫健委在《健康口腔行动方案(2019-2025年)》的解读中亦提到,要对长期咀嚼槟榔等高危行为进行干预等,促进群众养成健康的行为和生活方式。加上“食用槟榔”的落幕,围绕槟榔开展严格监管已经有了充分的依据。
另一方面是地方一直试图为槟榔谋求正当地位。代表产业利益的研究报告认为槟榔已经被严重妖魔化,“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槟榔产业安全课题组”撰写的题为《破解槟榔产业困局的对策研究》的文章强调,“长期过量食用目前的食用槟榔存在对口腔的不利影响,但影响程度还无法科学判断。”与此同时,来自湖南的有关人士呼吁给槟榔订立一个食品安全标准,并试图解决食用槟榔地方特色食品的身份问题。
明确的监管态度是基于槟榔的危害性。早在2003年,国际癌症研究中心便把槟榔列为一级致癌物,医学界对于嚼槟榔和口腔癌之间的关系已有基本共识,不乏国家将槟榔认定为毒品。南都此前的报道提到一项研究数据显示,2009-2015年湖南省肿瘤登记地区口腔癌发病占癌症发病的2.09%,口腔癌死亡占癌症死亡的1.22%,湖南省居民口腔癌发病构成高于全国及全世界平均水平,口腔癌死亡构成也高于全国水平。
而争议的存在,恐怕主要不是对槟榔危害性没有共识,而是因为利益的影响。有着庞大槟榔产业的地方,之所以不放弃为槟榔产业正名,无外乎产业背后有着巨大的利益。来自第三方报告的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12月,湖南嚼食槟榔的人口比例已接近50%,全国槟榔产业年产值达400亿元,其中湖南占了四分之三,年产值达300亿元。在经济利益与严厉监管之间,站在不同的角度显然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监管不能留下模糊地带。目前来看,槟榔的市场规模相对较小,受到的利益牵绊也有限,是时候下定决心,完善相关立法,彻底解决槟榔之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