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谈
父亲节前一周,两个孩子就开始偷偷给我备礼物,弄得神神秘秘。我要感谢老师们的良苦用心:给孩子们耐心讲解节日的涵义,让孩子们知道各地的节庆由来和相关的风俗习惯；同时也鼓励孩子们向家人表达问候。坦白说,每次面对这样细腻的情感表达,见到孩子们一天天成长与变化,我内心的第一感受是羞愧难当。
我与很多父亲的想法一样,以平日里工作忙碌为借口,我也时常回到家,就想葛优躺看看球赛、喝喝茶,寻找自己的舒适点；回家看到女儿专注地看动画片,我不问青红皂白冲她大吼大叫；讲了几次的数学题,女儿依然不会做,我就情绪失控对她发飙,让她眼泪汪汪地罚站与反省；儿子兴高采烈地找来绘本请我读给他听,我以时间太晚为由拒绝了他,他只能悻悻然离开；明明早上答应儿子下午接他放学,我却抵挡不了兄弟们在篮球群里的吆喝和言语上的撩拨,一次次地做着不守承诺的事；好不容易有空带孩子去公园玩,我却很多时候让他们“放羊”,很少全程和全身心参与他们的活动或游戏,自己在一旁玩手机；晚上给孩子们讲故事、哄他们睡觉,结果不少时候我讲着讲着,自己先于他们睡着了。
做一名“用心陪伴”的父亲,说来容易,做来难。竞争日趋激烈的新时代,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父亲,在孩子哪些性格、素质与能力方面重点下力气,是广大父亲们需要深入思考的问题。
其一,培养孩子独立自主与责任担当的精神。随着社会整体经济水平的提高与人们生活质量的改善,家长们对孩子的培养与教导普遍下力气过猛,“一切为了孩子”“希望孩子出人头地”“希望孩子完成我未竟之事业或心愿”不仅停留在很多家长的口头,更是他们每天的日常实践。其结果是,越俎代庖的家长不在少数,很多孩子成为温室里的花朵,除了埋头学习外啥也不会,不少孩子习惯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成为学习的巨人,同时也是生活的矮子。培养孩子独立自主的能力,让孩子具有责任与担当意识,这是父亲们能够在孩子身上可为的事。
其二,经常与孩子一起开展体力劳动,从事体育运动。孩子尤其城里的孩子把绝大部分时间与精力放在堆积如山的作业及其他脑力训练方面,而没有时间开展体力劳动,或鲜有时间从事体育运动。相较于上世纪80年代及之前出生的一代人,体力劳动与体育运动是当下孩子的明显短板。父亲们不妨在周末或假期经常带孩子回乡下进行割谷、插秧、砍柴等体力劳动,平日里带孩子一起参加体育运动,培育1-2个运动项目作为兴趣爱好,并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这对于磨砺孩子们吃苦耐劳的精神、练就孩子们迎难而上的毅力大有裨益。
其三,带孩子参加各种社会实践,引导孩子观察思考与认识世界。条件许可的情况下,父亲们不妨带孩子多参加各类游学活动,让孩子有机会感受中西部省份或偏远地区的文化多样性,了解与认识与常住地不一样的世界,增长见识,扩宽视野,学会深度思考与分析问题。同时,父亲们可以带孩子广泛参与各种社区活动,看望孤寡老人,争当交通协管员,捡拾社区附近的垃圾,对学校或家周边的河涌污染、道路拥堵、垃圾分类、生物种群分布、疫情对社区商铺的冲击与影响等开展调查,进而不断提升孩子们的实践能力。
其四,充分尊重孩子,与孩子保持平等交流与沟通。信息时代,孩子获取和捕获信息的能力异常强大,知识与信息量以海量计,很多孩子在思维言语及行动等方面,经常表现得像一个“小大人”。这时候,“严父”们需要果断放弃从前的武力征服或强势欺压的陈规旧俗,与孩子交流时不妨俯下身子,平视孩子,耐心倾听孩子的心声,让他们充分发表意见与建议,营造平等、宽松而舒适的交流氛围与环境。
姚华松(作者系广州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