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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爷爷的笑脸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1年11月09日        版次:EA04    作者:杨晓悦

◎顺德德胜学校高二(9)班  杨晓悦

 今年,南方文学盛典首次携手“南都非虚构写作成长平台”,面向顺德区所有在校高中生举办征文活动。本次征文以“难忘”为主题,要求参与者用非虚构写作的形式记录分享自己近一两年的生活感悟、所思、所想。征文活动邀请著名作家、编辑进行评审。来自顺德一中、北滘中学、国华纪念中学、顺德文德学校、顺德德胜学校及北滘职业技术学校的九位同学获得前三名,今日刊登的是第三名的作品。

  那条小巷变了,它褪去了昔日的陈旧古朴变得越来越商业化了;那种排式酸奶变了,没有原来那样清甜可口了。好似关于爷爷的一切都变了,但他那慈祥和爱笑的脸庞在我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爷爷的性格很好,亲戚们和那些街坊提起他时总会说他善良质朴。在我的记忆中从没有见过他发过脾气,是个爱笑的老人。小时候我和姐姐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爷爷每次迫不得已才拿出鸡毛掸子做做样子,虽然当时我深知爷爷不会真打我们,但因为年龄小出于对鸡毛掸子的忌惮还是和姐姐和解。每次节假日去爷爷家总会很开心,他总会在门口等着我们过来,看着我们兴冲冲地跑到他房间的零食柜里拿出他珍藏的排式酸奶和零食,笑着说:“吃吧,你看这个是你最爱喝的酸奶,前几天你姑姑买来我一直留着呢。”有时放长假还会在那里住上几天。吃完饭总会走去旁边的小卖部,买我最喜欢的小贴纸和发卡之类的。正午的太阳温暖而热烈,影子下的我们一个蹦蹦跳跳一个缓缓走着。爷爷喜欢看报纸,在我的记忆中他总喜欢坐在老人椅上,晒着太阳,戴着琥珀色的老花镜看报,时不时抬起头看看我对着我笑。他也总喜欢在我们走的时候在小巷子口看着我们上车,对着离开的我们招手,我也总习惯性地回头看看,待到我们走远他才缓缓转身回去。

  爷爷家总给我一种十分安逸的感觉,瓦片屋顶,门口有野花和石椅,还有可以去到屋顶的小阁楼,踩着瓦片看日落,看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后来读书了就没怎么回爷爷家了,就偶尔回去送点饼干和水果,时光一点点流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筷子拿不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往事也渐渐淡忘了。每次去看他,他总会和我说“你跟我那小孙女长得真像,你等着,我给你拿酸奶,她最爱喝了,给你也尝尝。”我一天天长大他一天天变老,我懂事了,他却不在了。

  一天下午放学,妈妈接我下楼的时候,说:“你爷爷走了。”我是个感情非常迟钝的人,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懵懵懂懂地被接去爷爷家。再到后来去看望奶奶回家时,我习惯地回头看,那个巷子口空落落的,在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激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是啊爷爷不在了,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爷爷来过我的梦里一次,手上拿着报纸,戴着琥珀色的眼镜,坐在老人椅上,没有说什么就对着我笑,就跟儿时的情景一样,那个笑容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特别喜欢《追风筝的人》里面的一句话:“人生错过就不会再得到,也许我们会忏悔会救赎;但似乎一切都晚了,每当天空放飞风筝的那一刻,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自己,我们是否真的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最难忘的事情也是最容易忘,因为有遗憾所以难忘,我们会忏悔和救赎,学会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但不要忘记珍惜眼下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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