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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社交不是“社恐”青年的解药,不妨勇敢一点拥抱生活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0年08月31日        版次:GA02    作者:邓建国

  街谈

日前,“社恐”青年的心理困境受到媒体关注,当社交工具不断升级,年轻人却在“社交降级”。有调查显示,越来越多的90后、00后认为自己有“社交恐惧症”。产生这个问题的原因多样,值得我们重视。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青年群体过度使用网络。长期过度使用网络容易让年轻人产生错觉,将虚拟和现实混同。媒介理论家梅洛兹指出,从前物理环境、信息环境以及人的角色扮演是相互匹配的,但广播和电视这样的电子媒介出现导致三者常常错位。今天的智能手机让这种错位更加普遍,例如大学生在课堂用手机跟恋人聊天会掩饰不住微笑;在家里来客人时,却对客人如同看网络剧中人物一样,对客人面无表情。

其次,大脑是人类最耗能量的器官,为了保存能量,它总是“认知的吝啬鬼”。而人际沟通是最费脑力的,现实中我们大量的心思不是花费在“沟通什么上”,而是“如何沟通上”。比如见面前会犹豫该穿什么,如何化妆,打什么领带,送什么礼物,如何称呼对方,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这么说她不会误会吧?这次吃饭谁买单?……今天职场流行称“老师”,服务场所流行称“美女”、“帅哥”、“Tony“和”Amy”,聚餐时提前约定采取AA制等都是为了降低人际沟通的脑力投入而集体协商决定的解决方案。

青年人普遍存在的社交恐惧恐怕也有社会根源。虽然现代性的高度发展让人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权利、科技和文明,但同时却也似乎丧失了精神家园,使个体没有了归属感,成为这个人类社会中的“外人”。在个体迫切地需要一种思想来指导并化解这种异化感时,存在主义就应运而生了。今天我国某些青年人回避社交、崇尚佛系文化和丧文化等现象其实就是某种存在主义的翻版,很值得我们关注。

如何应对呢?

首先,我们要认识到尽管网络已成为人际沟通主要方式之一,但面对面沟通仍然不可替代,而且有益于身心。疫情期间大量的网络学习给学生们带来了心理不适,这就是证明。所谓“大脑上传,网络永生”的“奇点”时代还远不会到来,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仍将长期“一只脚在网上,另一只脚在网下”,因此应对人际压力的更好的方式不是回避,而是更加积极地适应它。

对于某些“社恐”青年来说,要善于用另一种方式使用网络,使网上网下活动相得益彰而不是相互冲突。如果网民通过网络来约网下聚餐、开派对、运动或旅游等,那么网上网下活动就能相互促进。事实上,我们看到一些人通过互联网回避网下人际沟通,但也有很多人利用互联网提升自己网下的社交能力。

当然,还要创造出年轻人轻松进行人际沟通的社会条件。社会心理学家雪莉·特克尔曾提出,应对“群体性孤独”的办法,是朋友、亲人要更多地坐在一起,面对面谈话、讨论。这显然是对的,但是实现这一点,除了年轻人自身的努力之外,社会也要减轻年轻人的生活和工作压力,让他们有所信,有所为,也更有时间、精力和心情去参与人际沟通。  邓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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