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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医疗队318名医护仍坚守武汉协和西院:

不到战疫最后不离开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0年04月02日        版次:GA08    作者:谭庆驹

3月27日,湖北武汉挂起暴雨预警。为确认一名危重症患者是否合适上ECMO,广东医疗队医生席寅、陈维校、护士陈丽珍、刘川(从右到左)四人冒雨合力护送患者前往CT室。

3月31日下午,ICU两组护送危重症患者照CT的队员在CT室门口相遇。广东医护们已熟练应对护送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状况。

44岁的温德良主任医师(左二)腰酸背疼,不常见地坐下休息片刻。他每天进仓两次,连续在ICU里奋战近两个月不停歇。

3月28日下午,院感护师刘川运送器械到病区,途中望向窗外,两个月来ICU、酒店两点一线不曾细看风景。

3月27日下午,广东危重症救治医疗队医护默契协同工作,为一位70多岁的危重症患者上ECMO。置入ECMO导管后,医生席寅(中)坐在患者床边,用B超再三检查导管的置入位置。

为患者置入ECMO导管前,先要在颈静脉和股静脉置入一条很细的导丝。

3月27日下午,一位危重症患者上ECMO时心脏两次出现室颤,广东危重症团队马上剪开手术无菌无纺布,用心脏除颤仪将患者及时救回。

广东援鄂医疗队于3月30日、31日,从湖北武汉撤回218人;截至目前,已撤回1396人。此时仍有国家专家、中医专家及4支医疗队507名广东医护坚守在武汉新冠肺炎定点医院,其中广东危重症救治(院士团队)、中山一院和中山二院三支医疗队共300多人在武汉协和医院西院(下称协和西院)、第22批医疗队100多人在雷神山坚守。

协和西院是最多广东医护援助的新冠定点医院,随着疫情趋势向好,其他省份医疗队陆续撤回,协和西院只剩下4支外省援助医疗队,包括三支广东医疗队318名医护。

武汉的新冠肺炎重症救治进入最后攻坚阶段,南都记者再度连日蹲守协和西院ICU,记录留守的广东医疗队日夜奋战的场景。

2月1日,广医一院院士ICU团队抵达武汉协和西院,立马接管改造20张床位的ICU病房,从2月3日开始收治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至今正好两月。

协和西院是重症患者定点收治医院,自1月13日收治新冠肺炎患者以来,最多时收治820位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来自全国各地的19支医疗队入驻这里。协和西院是最多广东医护援助的新冠定点医院,三支广东医疗队318名医护在这里日夜奋战。至今,院里剩下的4支外省援助医疗队中,广东的3支队伍仍在坚守。

重症和危重症患者有共同的特点,年龄大、有基础病、病程迁延、同时有多个器官的损害、严重感染,救治难度非常大。在两个月这个节点上,广东危重症救治医疗队的领队、广医一院副院长张挪富回忆,“初期很艰难,重症患者多、病情重,床位不够,医护人员紧缺,对新冠肺炎认识也不够,很难有精力去精细治疗。”

广医一院院士团队是呼吸内科全国排名第一的团队,从非典至今,经过17年磨炼和磨合,具有很强的协作能力和战斗力,但张挪富坦言,“刚来武汉时,看着一天里连续几位患者离去,正常科室平时数月都没有一个死亡病例,根本无法想象当时在那种困难下所带来的沮丧。”

ICU之前做过统计,患者平均年龄61岁,最大的91岁,最小的30多岁。其间,钟南山院士五次通过视频连线与ICU团队会诊。

随着第一位患者治愈出院,陆续到30多位患者一同治愈出院,感觉压力小点了。”张挪富说,每转送出一位危重症患者到普通病房,脑海里都会浮现当时这位患者从入院到抢救的画面,历历在目。

只有留到最后 心里才能踏实

“救治、院感有压力,担心队员,一刻也放松不了。”将年轻队员看作子女,将年龄大的同事看作兄弟,团队不畏生死,一天进仓几次,张挪富深为感动。  

不少医疗队撤回后,协和西ICU护士们进仓工作的时间由4小时调整成6小时一班,医生则8小时一班。

“你们是兜底的医院,先不想着走。”张挪富一边安抚队员回家情绪,一边传达国家卫健委电话指示。“想想为什么要最后走,你不想当高水平国家队吗?我们是呼吸病全国第一,(新冠肺炎是)呼吸性传染病,如果留到最后的没有你们,你踏实吗?”张挪富激励着团队。

照张挪富判断,当全院重症患者剩下二三十人时,便能放手本地医护,“接管时间不会太长了”。

据国家卫健委数据显示,截至3月31日,武汉市的重症患者已经从最高峰时期的9000多例下降到现在的432例。目前,重症和危重症患者转归为治愈的比例已经从14%提高到了88%。进入3月以来,每天都有100到150位重症患者转为轻症患者。

  采写/摄影:南都特派记者 谭庆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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