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导演在拍片现场。
徐亮上学时在北京电影学院一隅。
徐亮近照。
“如果没有深圳市生命关怀服务协会会长高正荣,林岚觉得自己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新锐导演、制片人徐亮,新片《直面骄阳》其中的故事。这部非虚构故事片的灵感来自深圳,发生在临终关怀病房。7月初,他与网易人间达成合作,签订了制作和发行这部片子的授权书。这是徐亮在电影探索之路上的关键一步。
新片
观察临终 病房众生相
“我的人生使命有两个,一是做自己喜欢的电影,二是让更多人可以容易地获得学习电影的资源,希望有一天可以建一个中国最好的‘线上’电影学院。”徐亮是一个电影人,曾经拥有另一个身份:教师,或者这是他想做‘线上’电影学院的原因。
作为电影人,徐亮算是科班出身,北京电影学院硕士毕业。作为制片人,他是从零开始的创业者:找钱,找资源,把关制片质量。从拍摄宣传短片到制作网络短剧,再到质地不逊于院线的网络电影,他逐渐蹚出了一条路;但是,或许是曾为人师所拥有的情怀和社会责任感,让他念念不忘地反思作品的社会价值,以及展望那个充满分享和公益色彩的“线上电影学院”。
《直面骄阳》主要讲述一个为了谋生的律师在临终病房寻找案源,却不得不直面各种临终状态,并在帮助临终母亲的儿子的辩护中,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徐亮说,这是一部非拍不可的电影,当今的都市年轻人,普遍面临各种压力和内卷,或许只有面对临终关怀的病人时,才能理解生存的意义。徐亮试图运用现实主义的影像风格,温暖而有力量的基调,来观察临终病房的众生相,带给人们慰藉和力量,在重重困难中找到生命的意义。
深圳是国家卫健委公布的第二批全国安宁疗护试点的城市之一,临终关怀服务模式在深圳正式全面推进,以提高临终患者生命质量为目标,通过多学科协作模式,为疾病终末期患者提供疼痛及其他症状控制和照护。徐亮与团队在深圳走访了众多的医院,找到了大量的真人真事。他希望通过电影让大众意识到这一个特殊群体的存在。尤其是在深圳快节奏的城市,人们很容易有各种焦虑,这些临终病人的故事可以给予大众力量和启发。
跨界
学化学 教英语 拍电影
徐亮原本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化学专业,毕业后成为了新东方的主力教师。他主要从事托福、GRE等的培训和课程设计工作,同时是美国教育考试中心ETS高级访问学者,曾获得“新东方十周年功勋教师”。
这份工作收入不错,生活稳定。然而喜欢“拥抱风险,遵从内心”的徐亮,选择进入完全陌生的领域。为了追梦电影,他努力学习,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北京电影学院的研究生项目。北电的系统性教育,使他的专业技能有了提升,同时加深了对行业的认知。他意识到,制片人的最主要工作就是联合团队和攒资源,然后找项目。
徐亮整合在电影学院的人脉资源,联合各个专业的同学,共同完成了一个25万的宣传片拍摄项目。他敏锐地抓住自媒体的发展契机,通过建立公众号并打造个人品牌的方式实现价值的转换。通过“电影+商业”的模式,吸引了众多大企业。另外,他还为腾讯制作短剧,成为最早制作短剧的那拨人之一。
徐亮不仅大胆尝试制作各种影视项目,如广告、宣传片、短剧等,也以影视制作经验为基础,在自媒体、Ted演讲、写作等领域取得了各项成就。2017年他出版书籍《视频红利》,是第一本系统介绍商业类视频的策划思维、制作方法和综合案例的书籍;2019他参加TEDx演讲,主题为《念想与潜能》;2021年起他开设新媒体“辐射星球Jeffrey”的B站账号,主要内容为电影制作方面的经验分享。在自媒体的内容上,让他获得超过11万的粉丝;同时在2022年,他还被邀请作为Another film短片电影节的评委,主要评选最具有商业价值奖和最佳导演奖。
反思
平衡市场和内心表达
2019年,徐亮开始发力电影长片项目,他的长片剧本《老妈失窃记》入围第九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创投项目。与此同时,收益风险困扰了徐亮。作为制片人,他认为该片市场上不足,过于文艺。思考再三,徐亮停止对该片的投入,转向商业制作。
疫情大背景下,徐亮瞄准互联网发行渠道。作为总制片人兼导演的他,制作网络电影《魅影狂花》,凭借拍广告和商业视频的经验,他高效并相对低成本地完成了制作,影片的质感远胜一般网络电影,演员表演也比较真实。2022年12月,该片在爱奇艺和腾讯视频同时上映,曾上榜爱奇艺枪战片第一名、动作片和悬疑片第二名,抖音话题量在上线期间达到8亿。
通过这部商业气质浓郁的影片制作,徐亮对于制片人的工作,也有了新的感悟。他认为纯粹的市场会忽略创作者的内心表达。制片人需要考虑市场,却也要考虑社会价值,尤其疫情之后,社会更需要温暖的现实主义作品,让人们对世界充满希望。
反思之下,徐亮和网易人间达成合作,根据非虚构文学改编电影作品,给观众呈现一种力量。
《直面骄阳》讲述一个奉行利己主义、一心赚钱的律师,在事业败颓之际,偶然进入临终病房。他最初的目的是想通过做志愿者“接近”案源。没想到第一天就近距离接触到死亡,对他而言,临终关怀从一个抽象的词语,变成一个个可视的、具体的人。在志愿者工作的过程中,他接触到了各色病人,他们经历不同、年龄不同,却都走到生命尽头:有风趣幽默为病人画画像的魏爹爹;有不满20岁就要告别人间的女孩兰;有儿子失业却瞒着家人去送外卖的张婶;还有委托主人公为犯法儿子辩护的曾妈,19岁的儿子,为了保护妈妈而失手杀人。导演还着力刻画了临终病房的刘医生,他总能给病人带去力量和光。这位律师在不断面对死亡和慰藉他人的过程中,找到了生的意义。
那这部电影又为徐亮带来了什么感悟?从银幕上,我们拭目以待。
采写:南都记者 谢湘南 受访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