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广州天河门店。 吴嘉敏 摄
山姆会员商店的刷脸结账方式又遭到消费者吐槽。8月5日，有广州的消费者发文投诉，她在广州一家山姆门店自助结账时被要求强制刷脸。该消费者质疑，山姆提供刷脸支付的选择，为何落地执行时变成强制选项，并担忧隐私泄露。
8月6日，南都湾财社记者实地走访山姆涉事门店发现，若消费者选择自助结账，山姆提供刷脸支付、工作人员协助结账这两种付款方式，后者不需要刷脸。门店工作人员称，刷脸不会泄露会员个人信息。8月7日，南都湾财社记者就此采访沃尔玛相关负责人，截至发稿前，未得到回应。
实际上，此类型投诉一直存在。有律师指出，自助结账时若强制消费者刷脸支付，或涉嫌违法，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收集个人信息应该在实现处理目的的最小范围，并且应该与处理目的直接相关。
投诉
自助结账只能刷脸支付？消费者担忧山姆强制刷脸支付泄露个人隐私
8月6日，该消费者张女士向南都湾财社记者表示，她8月5日晚在广州山姆天河门店购物，因为只购买两件物品，便选择自助结账。张女士称，自助结账有刷脸支付和其他登录方式这两种选择，后者需要工作人员协助，于是她就找工作人员，但工作人员跟她说必须刷脸，不然就去人工通道结账。
张女士称，她最后选择人工结账，工作人员同样告诉她，自助结账需要刷脸支付。随后，她在山姆APP人工客服处投诉，工作人员也回应称，自助结账只能刷脸，张女士坚持投诉，提到强制刷脸是违法时，山姆的工作人员才改口称，如果客户很强烈要求不刷脸就可以不刷。
张女士在社交平台上表示，山姆线下门店的指示牌并没有写明必须刷脸支付，但在落地执行时，刷脸支付就变成了强制的选项。她打算两周后再去山姆看看情况有没有改变，如果还是强制刷脸支付，就会将此投诉至有关部门及沃尔玛美国总部。
实地走访
自助结账包括刷脸支付等两种方式 经工作人员核验后可不刷脸
8月6日晚，南都湾财社记者实地走访山姆天河门店，在结账区域，门店有指示牌写着，若购买电器、酒类、奶粉，或购买了十件以上的商品，消费者需走人工通道。
自助结账机旁的指示牌上写着，消费者自助结账的步骤为，先扫脸解锁，扫描商品，再进行移动支付，指示牌还写有“仅支持线上支付和微信刷脸支付”。
南都湾财社记者实测发现，消费者需要先同意山姆使用微信刷脸支付和登录，方可对商品进行结账。记者选择了“其他登录方式”结账，并未出现山姆工作人员强制要求刷脸支付等情况，工作人员在核对会员身份后，扫描消费者会员码、商品码等后即可完成收银，其间不存在刷脸的情况。
自助结账机屏幕显示，山姆方面表示，为了向微信用户提供便捷的登录和支付服务，消费者可以选择微信支付刷脸服务快捷登录设备。山姆方面称，消费者的人脸信息将由财付通支付科技有限公司收集和处理，山姆只接收财付通反馈人脸认证成功的信息，不会处理消费者的人脸信息，也不处理消费者的手机号码。
山姆工作人员向南都湾财社记者表示，刷脸是为了登录会员，主要是为了确认是会员本人，至于支付，消费者可以选择扫码或刷脸。该工作人员否认刷脸会泄露消费者的个人隐私，“我们是会员制商店，需要专卡专用，现场购物的话，要么是山姆会员卡主卡本人，要么是副卡本人，需要其中一个人在现场才可以结账”。
针对上述消费者投诉山姆强制自助结账时刷脸支付，8月7日，南都湾财社记者联系沃尔玛中国相关负责人，截至发稿前，未得到回应。
律师说法
若强制消费者刷脸支付 或涉嫌违法 收集个人信息应在实现处理目的的最小范围
上海兰迪（广州）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孔云飞律师告诉南都湾财社记者，商家提供自助结账服务时，应提供多种选择，不应只有刷脸支付这一模式，“我们是不建议通过人脸识别这种支付模式的，表面上看支付好像更加方便，但实际上增加了个人信息暴露的风险，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的规定，人的面部特征等这些生物特征都属于敏感个人信息”。
孔云飞称，按照法律规定，山姆也是个人信息的处理者，尽管在山姆的协议中表示山姆不会处理消费者的人脸信息，但在这过程中，存在消费者使用山姆的设备传输与使用人脸信息的情况，因此山姆也应该遵守《个人信息保护法》的规定。
针对上述投诉，孔云飞称，山姆自助结账若强制消费者使用刷脸支付，或涉嫌违法。他表示，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收集个人信息应该在实现处理目的的最小范围，并且应该与处理目的直接相关，“显然，到山姆进行购物，消费者与山姆之间之间仅仅是购物消费关系，山姆处理个人信息也应限于提供购物消费的服务目的”。
孔云飞表示，一般情况下，以提供购物消费服务为目的单位收集消费者的个人信息的合理范围最多也就是限于消费者的手机号码、交易凭证等，而不需要消费者面部特征等敏感信息，因此，在上述消费投诉中，山姆要求收集消费者的人脸数据等显然超过了最小、必要的原则。
他表示，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第十六条规定，个人信息处理者不得以个人不同意处理其个人信息或者撤回同意为由，拒绝提供产品或者服务，所以，针对不同意收集面部特征的消费者，山姆也不得拒绝提供相应的服务。“如果相关单位违法处理个人信息，主管部门有权要求其进行整改，给予警告，没收违法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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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此类型投诉在近几年就存在。例如：在社交平台上，有消费者就曾于今年4月投诉，山姆工作人员曾表示只能扫脸支付，不然就去人工通道结账。对于此类情况，网友也莫衷一是，有的网友认为，这是因为会有消费者使用其他用户的会员卡进入山姆，因此需要刷脸确认会员身份，但也有网友称，不希望被过度采集人脸等个人信息。
沃尔玛最新财报显示，2025财年Q1（截至2024年4月30日前三个月），沃尔玛营收同比增长6%至1615.08亿美元，经调整营业利润同比增长13.7%至71亿美元，毛利率由上年同期的23.7%提高至24.1%，沃尔玛方面称，这是因为公司继续根据竞争价格差距进行定价管理、严格的库存管理降低了降价幅度，以及有利的业务组合。
具体看中国市场的表现，2025财年Q1，沃尔玛中国净销售额同比增长16.2%至57亿美元，沃尔玛称，山姆会员商店和电子业务在中国市场持续表现强劲。
截至2023年底，沃尔玛在中国拥有47家山姆会员店，据公开资料，2023年，中国山姆会员商店的销售额达到800亿元，单店平均销售额在17亿元以上。
采写：实习生 吴嘉敏 南都·湾财社记者 冯家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