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微风,一抹朝阳,绚丽多彩的晚霞,缀满星星的夜空……大千世界的五彩斑斓给我们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场旅程的故事,一次生命的成长,还有对自然的赞叹和敬畏,对人生的思考。
青山傍水,不见烟云的蓝天,大城市里难见的景致在西藏却并不鲜见。跟着向导驾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行驶。越野车刚刚拐出一个山头,又消失在另一个山头之中。参天的树林逐渐消失,只见得绿草被风压弯了身,远远望去,像是一望无际的柔软地毯。我们在路上偶遇在溪边喝水的牛,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浑身上下都是棕黑色,锃亮的毛发泡在水中像在四周散开的烟花,又像是在风中飞舞的蒲公英。牛角弯弯像把直镰刀。我不敢靠得太近,隔着十几米,蹲着身子望着它喝水。它四周的涟漪从未断绝,一圈圈晕开。好一会儿,它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优雅地逆着水流走向对岸。
冰川的宏伟远比看野牛喝水所带来的震撼更为深刻。我们要去的冰川如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藏在群山深处,绵延的草地,加上河流,加上碎石滩,像迷宫。车停在了草地上,在藏民的带领下,我们先是换了辆车,又改成骑马,跨过支离的碎石滩,终于一睹尊容。不同于外面的青山起伏,这里只有冰川,人少山少,开阔而静谧得有些神圣。像是自然忽地一下给你拉开了整个电影的帷幕,来不及惊叹,就先被这铺天盖地的雄奇所湮没。冰川脚下是冰雪融水,汇成了平静的河。支流钻过碎石,静静地往前流。在深色石子衬托下,就连碎石上刚刚冒出叶的小草的影子,都照得一清二楚。
“那是融水,汇着汇着就成河了。”向导边走边指着前面湛蓝色的河面说道。真正走近了,才发觉人的渺小。冲锋在前的表哥不过是半山腰的位置,山脚下的我们就只见得他像小小的黑点。冰很厚,滑腻得像是洗面奶,抓不住也扶不住,只能靠着起伏的冰面寻找凹凸点来支撑身体。时而手脚并用,时而猫着腰,大胆地往前走几步。好不容易站直了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刺骨,手指白了又红,喘口气都看得到眼前的白雾。
天快要黑了,过大的声响会吵醒沉睡的冰川。我走远了又忍不住回头看,傍晚的霞光让冰面变得晶莹剔透,像是多彩的玛瑙。她像一个虔诚的祷告者,守护着这一方天地。出了碎石滩,向导一边开车,一边带着遗憾说道:“早几年我刚工作那会,那河都没这么宽,只是这几年,融得快啊。就好像一眨眼,她就矮了许多。”“这几年天暖……”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哎天暖,再这么暖下去那河又得宽咯。”我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景,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见到了。
脱离了城市的喧嚣,感受自然的鬼斧神工,艺术品般的冰川脚下,心就静了下来。其实,什么事情都不用急,不用急着吃饭,不用急着上班,一起慢慢来。冰川恰到好处地成型打磨,不都是长年累月的积攒。急于求成地处理,只会让天越来越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