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体育中心新冠疫苗临时接种点，一名学生正在接种新冠疫苗。 南都记者 梁炜培 摄
结合第七次人口普查的数据统计，广州市适龄人群的新冠病毒疫苗接种率已经达到了89%，这无疑是一个令人鼓舞振奋的消息。但由于病毒变异株的传播能力增强两倍多，这对构建免疫屏障带来了新的挑战和要求。
9月24日下午，广州市预防医学会联合科兴中维主办“新冠疫情下疫苗可预防疾病防控研讨会”，面向基层公卫人员进行规范培训和管理。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广州市预防医学会首席专家王鸣在会上以科兴灭活新冠疫苗为例，详细介绍了多项灭活疫苗在真实世界的应用与效果。
真实世界数据提示 国际国内都看到了疫苗的预防效果
王鸣表示，之所以选择以科兴新冠疫苗举例说明，是因为全球接种的新冠疫苗中，每4剂就有1剂是科兴苗。这一疫苗是目前应用最为广泛，最多的新冠病毒疫苗。
一项有关该疫苗在智利真实世界的研究，已发表于顶级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这也是目前全球最大规模的真实世界研究。智利卫生部对1050余万人开展了这项研究，截至5月1日，420万人完成了两剂的接种，证实全程接种的整体保护率为65.3%，住院治疗保护率87%，ICU保护率90.3%，死亡保护率86%。也就是说，全程接种灭活疫苗，即使感染新冠病毒，87%的人不用住院，超过九成的感染者避免转重症、危重症。
更加让人振奋的是，被命名为巴西塞拉纳的研究，该镇是全球首个全镇居民新冠疫苗接种试验。巴西圣保罗州塞拉纳，人口4.5万人，2021年初平均每天新冠感染67个人，2021年2月～4月目标人群接种率高达98%；总人口接种率达60%。研究证实，该镇居民接种疫苗，使得死亡病例下降率95%，住院病例下降率86%，有症状病例人数下降率80%。在该国其他地区发病率持续上升、飘红时，塞拉纳因为疫情得到控制而复工复产、恢复生活秩序，甚至成了网红打卡地。
稍早前发生的广州疫情中，新冠疫苗对来势汹汹的变异株德尔塔毒株也同样起到了防护作用。疫情期间，广州市疾控中心招募了此次变异株暴发流行期间，366名18-59岁受试者，通过对其疫苗接种状态分析评价灭活疫苗保护效果。其中入组人群中61.3%全程接种了科兴疫苗，10.4%接受了两种疫苗，其中一剂为科兴疫苗。
结果显示，新冠灭活疫苗针对德尔塔变异株仍然有效，轻症及以上保护效果59%，超过了世卫组织50%要求；疫苗对德尔塔变异株感染的中度及以上保护效果为70.2%，重症及以上保护效果为100%；40-59岁的受试者中，完成两剂疫苗接种后轻症及以上保护效果达到72.5%，且女性的保护效果高于男性。
“考虑到受试者为感染病例及其密切接触者，因此结果可能被低估。”
加强免疫应对变异株 有良好交叉中和作用
人们关注新冠疫苗是否对变异株有效、是否需要第三针加强免疫等问题，对此，王鸣说：“我们看到的是，疫苗对德尔塔等变异株感染有保护效果，有用的疫苗还要继续坚持打下去。”
今年9月5日，中国科学院王祥喜团队与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中国食品和药品检定研究院、广州实验室、广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浙江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以及科兴控股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合作，在核心期刊上发表题为《接种第三剂灭活疫苗能够增强抗新冠病毒回忆应答的强效性、广谱性和持续性》。
该研究通过对新冠早期康复者、接种2剂和3剂灭活疫苗志愿者血清学分析，发现接种三剂灭活疫苗的血清样本表现出更为迅速的免疫应答反应、更加持久的体液免疫反应，以及对多种包括德尔塔变异株在内的新冠病毒变异株产生更加广谱的中和能力。通过对171个新冠病毒中和抗体和抗原的复合物结构进行分析，鉴定出抗原关键表位与中和活性的构效关系，揭示出具有强效中和活性、对突变株敏感和广谱性的抗原表位类型，且证明长时间、重复的抗原刺激能够引发机体持续的体细胞突变、记忆B细胞转换和抗体组成改变，进而产生更强、更广谱的单克隆抗体群。以上研究为接种第三剂灭活疫苗提供了理论依据。
研究证明接种第三剂科兴新冠灭活疫苗后可进一步引发体细胞突变，新克隆产生的抗体对抗原结合能力增强，从而产生快速、强效和持久的免疫回忆应答，对新冠病毒产生更强、更广谱的保护效力。以上研究结果都为接种第三剂灭活疫苗提供理论依据。
应接尽接+加强免疫 防控新冠我们有方案、有办法
王鸣告诉南都记者，广州地区89%的适龄人群已完成疫苗接种，这个数据是令人鼓舞的。但我们也需要留意到，新冠病毒仍在变异。在疫情发生初期，新冠病毒的传播力（R0值约为2.3）较低，我国的疫苗接种有效率是75%，通过R0值、疫苗接种有效率等核心数据测算，专业评估认为当疫苗接种率达到82.9%左右，就能较好地构建免疫屏障。但目前德尔塔毒株出现后，R0值达到了7，这比初期高出了数倍，这就对疫苗接种率等有了新要求。
有必要重点解读一下R0值，R0，英文读作R naught，是基本传染数（basic reproductive number）的简写。R0是一个流行病学术语，指在没有外力介入、所有人都没有免疫力的情况下，一个感染者在他具有传染性的这一段时间内，平均可以传染多少个人。R0主要用来衡量某种病原体的传染能力、传播效率。R0越高，说明病原体的传染性越强。比如：麻疹病毒R0是12～18；艾滋病毒的R0是2～5；SARS的R0是2～5……
新冠病毒变异株使得R0值增高了2倍多，这一方面要求广大市民，尤其是还未接种疫苗的适龄人群，应接尽接，另一方面也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是否需要接种第三针加强针。
王鸣表示，国家已经在部分省份开始进行加强针接种，但政策性要求是比较高的。比如要求完成两针接种6个月以上，再比如特定职业人群等等。“这说明加强针相关工作，我们已经在稳步试行，什么时候在人群里广泛补种，仍需拭目以待。但不管疫情如何进展，我们终归是有办法、有方案来应对的。”
采写：南都记者 王道斌 实习生 叶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