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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可修饰的一只手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0年03月12日        版次:EA03    作者:黎慧滢

嘉宾介绍 梁秋燕 教育硕士,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广州市第十六中学教导处主任助理。广东省南国书香优秀指导老师,广州市“百千万人才培养工程”名教师培养对象,广州市中学优秀青年语文教师。已出版一本专著,一本编著,发表十余篇论文,先后主持参与五个省、市、区级课题。

◎作者:广州市番禺区育龙中学九年级3班 黎慧滢 ◎指导老师:林丽霞 

疫情似乎给每个人的学习和生活按下了一个暂停键。停下来的片刻,你所思所想是什么?南都非虚构写作成长平台第十期征文《非常寒假》第三批优秀作品出炉了,两位小作者故事,告诉了我们,虽然延期开学了,但是成长并没有迟到。

疫情暴发,寒风漫卷。医护人员争分夺秒地与死神战斗,政府部门马不停蹄地出台政策,而许多人则驻留在家,停下了往日繁忙的脚步。停一下,看一看,发现周围的花儿原来如此绚烂;想一想,发现自己还可以、应该做得更好。

疫情的暴发让我们始料未及,而一个多月过去,我已经开始了上网学习,爸妈也准备复工。原本就安静的街道,少了我家的谈话声,更显得凄清。我正在上着班会课,听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们不要吃野生动物,要勤洗手。眼睛看累了,我便回过头看看,才惊觉爸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皱了皱眉。

爸爸看着我转身,嘴角微微一动,轻声地说:“下课了吗?怎么样?网上上课还好吗?”我停下来,微微点了头,回答了他的问题,便又转回了头。余光瞥见爸爸正挠着头,还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我不禁正襟危坐。

下课了,我脱下耳机。爸爸用轻柔的声音对我说:“上网课……上得还习惯吗?”我整个人愣了一下,接着回头看了下爸爸,点了点头。“现在上课要好好听讲哦,不会的就要多问老师,”爸爸一边搓着手,一边说,“爸爸上班有点忙,也没什么文化,不会的你要想办法弄懂。”我停下来,许久,我才消化了他说的一大段话,回答说:“我知道的,不会的我会问姐姐。”接着,一切便又安静了下来。

爸爸仍杵在那儿,看着我。片刻,他摸了一下鼻子,走向我说:“初三学业紧,不要贪玩啦,考不好,以后很难找工作的。我以前……”我紧皱着眉头,努力在心里压下不耐烦,停下来听爸爸说。

爸爸似乎觉察到我的不耐烦,便停下来,将手伸到我面前,说:“不好好学习,将来到工厂打工,像爸爸这样,又辛苦又危险。”我停下来,细细地望着爸爸的手,很粗糙,长满了茧,中间的手指还少了一节,使整个手看起来很奇怪。老爸看着我注视着他的手,眼神左右飘忽,马上又用那只手,抚着我的头说:“快点认真学习,爸爸下去消毒。”接着便带着灿烂的微笑匆匆下去了。

爸爸走后,我停了一下。疫情使我停留在家学习的这几天,我看到了老爸总是注视着我的眼神,总是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解题的身影,尽管他从来没有帮我解出过一题。不过,他似乎很享受站在我旁边,就只是站着。

我才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和爸爸几乎同时出门,放学回家,我就进房间做作业,除了吃饭、短暂的客厅见面,我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跟爸爸这么长时间地相处。以前他跟我讲他以前的故事,我总不耐烦地打断他。

现在我停一下,发现,他是多么珍惜和我近距离相处的时光,如同小时候我总缠着他讲故事一样。而我,在停一下中,也学会了倾听爸爸讲的故事,原来有趣又冒险。在这个漫长的过年中,有一些东西在微微发生变化,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情感在慢慢发酵。

在这繁忙的快节奏时代,很多人都让你快马加鞭地去奋斗。但我想请你停一下,看看身边。别总看着月亮,偶尔也看看星星,在乎一下那温柔又闪亮的光芒。我想请你停一下,想一想。别总想着大海遥远的对岸,想想自己身处的这艘船及船上的人。愿你停一下,能发觉散落在世界的温暖;再次出发,能跟紧时间的脚步,遇见更好的自己。

教师点评

疫情的到来,给普通人带来最大的改变莫过于原来繁忙的生活突然像是被迫按了“暂停键”似的,许多在身边习以为常的人和事在这个时期你终于有时间细细去打量。小作者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用“停一下”作为标题并贯穿了全文。文章条理清晰,逐层推进,最后发出呼吁,全文读来很暖心。如果说可以改进的话是写小作者与爸爸之间故事稍显拖沓,扣题性可以更强,与中心无关的情节对话可以适当删减。

统筹、执行:

南都记者 梁艳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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