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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笔尖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0年02月20日        版次:EA04    作者:梁艳燕

点评老师 孟华民 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现就职于广州市中山大学附属中学、语文学科组组长。

曾湖仙 广东省语文特级教师,正高级职称,广州大学兼职教授,广州市优秀教师、名教师。

一座城,爱的故事不断上演;一位亲人,从疏离到亲近,蘸满爱的笔端写出了深情;一个人,从迷惘到开豁,自爱自强在心底蔓延。南都非虚构写作成长平台“2020爱你爱你”主题征文新一期优秀作品来啦!一起来品尝四位作者笔下的爱!

任年年落花飞絮,我会护你老去

◎作者:广东实验中学附属天河学校高三5 谢泳欣◎指导老师:张馨元

如果年月有颜色有形状,它的颜色兴许是不断坠落在母亲头上的缕缕白发,它的轮廓兴许是逐渐爬上母亲眼角的皱纹。

我犹记得袅袅花香中的风湿药膏气味。初春,雨疏风骤,楼下的鸡蛋花坠了满地,母亲牵着我的手踏在芳香四散的小路上。“这朵的颜色深一点,这朵浅一点,这朵大一点,这朵小一点......”我念念有词,数着地上的落花,没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百无聊赖地抬起了头,目光所至是几朵簇在叶中的鹅黄的鸡蛋花,高挂枝头。小脑袋猛地转向母亲,指着花儿咧开了嘴:“妈妈,树上还有!肯定不一样!”我眨巴着眼睛,张开双臂。母亲心领神会,她双手把我抱起,在起身的瞬间,抱住我的双手加大了力度。记忆里最深刻的是母亲把我架在了肩膀上,那棵树长得不算太高,我努力伸长小手终于够到了那朵最大的花。“怎么样,有什么不一样?”“嗯,长得倒是一样,”我一本正经地回答,试图掩盖自己的小计谋,“就是味道不大一样,臭臭的。”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后来我知道,那是贴在母亲肩膀上的风湿药膏气味。

我犹记得母亲面对身上插满管子的外婆时无助的眼神。平淡的生活被突然其来的噩耗打乱了节奏:外婆患上了糖尿病。母亲提着饭菜带着我去医院看望手术后的外婆,我站在门口看见那个躺在病床上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老人,没敢走上前去。听着母亲与其他大人之间的对话,我在母亲脸上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凝重。外婆吃完饭,母亲去清洗饭盒。回到病房以后,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的是母亲发红的眼眶。那是我第一次发现以前那个在我心中无比坚强的母亲面对生活时也会不知所措,原来那个可以打败所有怪兽的超人也会软弱!

我犹记得母亲步入中年之后常说的那句“真的是上了年纪”。母亲向来在炒菜放盐的量上把握得非常适合,直到那一天:母亲最拿手的老火靓汤咸得让全家难以下咽。母亲有些慌乱地解释着:“我真忘记自己有没有放盐了。”那一天的老火靓汤母亲在饭后倒掉了,她失落地对着汤碎念着:“真的是上了年纪了”。之后的饭菜,偶尔出现过咸、过淡的味道,母亲不再慌乱地解释,全家人也心照不宣地用沉默的方式配合母亲。这偶尔的浪费,是时间流逝的印记,是一位母亲逐渐习惯“上了年纪”的这条衰老规律的适应过程。

因为母亲,我渐渐相信时间之有形,它以最无声且最温柔的方式,在母亲的岁月上不断划过,慢慢让她容颜黯淡下来,失去把握咸甜的能力。母亲用自己的岁月描摹出一个母亲的模样,用细水长流的一生演绎一个母亲的使命,用自己对于爱的理解告诉子女去对这个世界报之以歌,去追求诗和远方。同时,她也用岁月的痕迹教会我如何去爱人。母亲,任年年落花飞絮,即使风雨兼程,我也会守护你老去。

孟华民点评:作者眼里的“母亲”就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所有母亲的样子,她平凡柔弱却又坚强地面对所有生活给予的不平境遇。虽然选材普通,但情感叙述的切入角度值得称道。母亲身体有恙时给我的欢乐,她的母亲身患重疾时心情的沉重,使得小文有一种贯穿时间的厚重感。而首尾带有论说性质的抒情,又加强了母亲这一形象在作者心中的思考分量。

  我与澳门的三次相遇 ◎作者:华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高二(12)班 韩捷 ◎指导老师:马芸

10月,抽屉里的一张临近到期港澳通行证,激发了我和妈妈的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澳门吧,繁华之都。”

“那就澳门吧,牛肉之都!”

欢笑间,五光十色的想象已经在脑海里生根发芽。还没有真的遇见,我就有一种预感,这个城市与我,似乎有着一种缘分。

“澳门啊,很好玩的,你们去过大三巴吗?这是必去景点,拍照胜地。”司机座位传来亲切的声音。

“是吗?那先去那儿!”我和妈妈异口同声。城市地图背后露出了两双眼睛。本来这会儿我们正焦头烂额地研究地图,现在有了救兵了。

“走在大三巴,洒下金色阳光,牌坊上,牡丹菊花,伴着圣母像……”车里播放器这样唱着。

“这就是大三巴吗?”我问我的司机新朋友。

“这是《澳门之歌》。”

这是我与澳门的第一次相遇,听觉里的相遇。我听到了一种一见如故的音乐,里面流淌着澳门市民的热情和友善。

带着脑子里的地图,我们踏上了大三巴的地面。我以为走进了电影,走进了蒙太奇的手法里。熙熙攘攘的人流在我们身边自顾自地流着,一声声礼貌的吆喝从各处的商铺依稀传来,一闪一闪的快门营造了时尚T台秀的错觉。我在声色丰满的电影里穿梭游览,看到了建筑的历史、游客的欢乐,还有一种拼贴式的美感。

“都说这澳门是融汇各种文化的地方,果然没错啊。大三巴牌坊,天主教的文化。”妈妈的声音让我重新落地。

我望着牌坊的最顶端,与天相接的地方。一种纯洁的虔诚之感让我不自觉闭上了眼,想到了比天更高的地方。

这是我与澳门的第二次遇见,凝望里的相遇。多元的文化相聚在一起,全部涌到我的跟前来,震动了我的神经。这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刺激、新鲜,但终归平静。

这大概是澳门最馋人的地方了吧!飘着肉香、蛋挞香、牛杂香的巷子,就像是诱人的大手,把贪吃的我拉进去了。我们被美味的牛肉干征服了。晶莹剔透的带着红亮的小方块,虽叫肉干,却饱含着鲜浓的肉汁。一咬下去,这方块便有了小型的爆炸,汁水从四周流出来,香甜盈满我的口腔。禁不住诱惑,我们每种口味的都挑了一些,加起来买了五六斤。

结账时,年轻小伙子麻利地将我们的肉干装好,敏捷的食指飞速按动计算器,又从盘子里夹出一块肉干装入,封好,转过身子来笑着对我们说:“送你们一块,多谢惠顾,欢迎来到澳门!”

我和澳门的第三次遇见,舌尖上的相遇。懂生活的城市自有属于它的无法复制的味道。这张澳门名片,太亲切,太好吃了!

旅游塔的玻璃栈道上,可以俯瞰整个澳门,可以看到它的日常故事。小男孩拿着刚做好的土耳其雪球杯,牵着妈妈的手,蹦跳着好奇地张望周围的一切。突然,小男孩摔倒了,连同雪球一起掉在了地上,妈妈连忙扶起了嚎啕大哭的儿子。旁边一对并肩行走的情侣,走上前去,从挎包里拿出纸巾,弯腰蹲下,仔细地擦拭地面融化的冰淇淋,安慰哭个不停的小男孩。

天已经完全黑了,皎洁的月光挂在天上。这是我和澳门的最后一次对视,充满爱的告别。

我坐上了回广州的大巴,戴上耳机,循环播放《七子之歌》。我想,我们是一家人,爱您,爱您。

孟华民点评:只是一次短暂的澳门之行,却被作者写成三次“遇见”,文章的谋篇布局意识就相当不俗。萍水相逢的司机朋友、琳琅缤纷的城市色块以及带有地域风情的特色小吃,呈现了在一个陌生者眼里并不完整、未必完全正确但一定是充满爱意的城市图像。文辞直白,情感跳脱,确可想见作者开朗的性格。文章内容稍显浅嫩,作为一个历史名城,澳门的丰富远不止于此,其历史文化、人情风物等大有可深掘之处,或许能给小作者更多的发挥空间。

  爱在2019 ◎作者:广州市广外附设外语学校高二摩理1班 戴鸾莹 ◎指导老师:苏小莲

春夏,同游

初见2019,我正窝在沙发上看跨年晚会。父亲摩挲了几下我的头,说:2019,我要带你去看看我的云南!我知道父亲对那片故土爱得深沉,不忍拂了父亲美意,我淡淡答应。

迷雾笼罩苍山,与神秘宁静的洱海相映交融。苍鹰在青空盘旋,雄视一切。暑假,我与父亲行舟于其下,悠悠荡荡。洱海边上,烧烤摊的吆喝声看起来仿佛是朦胧的橙色。我假装冷静而克制地欣赏天地,不想破坏这神圣的平静。

丽江古城熙熙攘攘,各色店铺组成了无数七扭八拐的巷子。卷饵块、烤乳扇;牛肉干、小酒馆;陶笛商、腰鼓行……我和父亲各买了一个烤乳扇,坐在小摊边,看巷子里人头涌动,人来人往。这地方,好像不太能玩泥巴。我看着他吃了一脸油渍,脸上布满了歉意:出发前,他说要带我玩他小时候玩的泥巴的。但没想到,曾经的小古镇,发展得这么快,“以前我来这里时,还没几个房子”。我笑着用手堵上他的油嘴,他脸上的胡茬刺得我手心痒痒的。别说啦,走吧,下一站。

下一站,是前往香格里拉的一个小镇。街道上的路灯昏黄,古老屋檐上,一只黑猫迎着月光伸展着身体。与父亲走着,一时只有我俩的脚步声,却极为安心。路过一间破旧的小屋。门前一位老妇人被各式的菌子干、药酒团团围住。看见我们,老妇急忙把她的小招牌拿出来,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们。父亲提议买一斤菌干,他说他想吃。老妇人颤颤巍巍舀了大勺菌干,把密封袋撑得鼓鼓的,怎么看也不像一斤的样子。不仅如此,她还给了我们一包炸沙参,尽管我们一再推辞,她还是硬塞给了我们:“今天刚炸的,好吃!”“谢谢婆婆,确实很好吃!”虽然味道挺苦的,但我们早已甜在心里。

怎么样,这是不是你见到的最美的云南?回程的火车上,父亲问。我哪能看不出父亲眼中期待的答案呢?连忙说:嗯嗯。云南最美。

其实我想说的是:云南,因为你最美。

秋冬,相拥

我喜欢拥抱。与同学抱作一团去嬉闹,躺在母亲怀里看看电视,抱着妹妹在床上翻滚……都让我觉得快乐。

但是,我却极少主动与父亲好好地拥抱一次。成长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它让你越来越没法珍惜身边的人,越来越说不出那三个字,越来越羞于做那些明明早就很想做的事情。

那天是我的生日,那是个工作日,他说他要带蛋糕来学校看我。17:30,我坐在约定的位置写着作业等他。秋冬的天暗得特别快,走廊的尽头就像虚无的黑洞。我不时抬头张望,盼望着那灰暗的尽头出现一些别的变化。18:00,快要上晚自习了,我却不敢离开,我总觉得他就快来了,万一我走了,他会担心吧。我还在张望,时不时那片黑暗中会有人头耸动,我的心砰砰跳着,那黑影却马上就消失在别的方向。或许下一个就是了吧。

迷蒙之中,一个胖胖的身影手上提着方方的盒子,在那尽头摇摇晃晃却行色匆匆,或许,那就是我一直等待的吗?我快步走向那里。

“莹莹?”那人似乎也看不清这个一路小跑向他的孩子。“爸!你来啦?”不知何时,心里早已涌起一股冲动。我拦腰抱住那胖胖的身躯,发现和小时候的型号不太一样,这个人瘦了。但我知道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他的胡茬蹭得我的脖子很痒。

2020年,爱仍在

2019年,我发现我更懂得去感受一些东西:住校时父母带来的饭菜,解不出题时同学的悉心指导,舍友们分享的零食……我知道这些人就是我的2019,这些爱使我拥有跨越一切的动力。

2020年,我希望能好好爱你们。有时候我的脾气挺差的,那时候我还不懂。而现在,爱会是贯穿我一生的永恒主题,它使我不是越活越麻木,而是真正地去感知这个世界,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孟华民点评:云南之行中“我”与“父亲”之间其实还存在一些心灵上的屏障,但在“我”生日当晚送来蛋糕,就已经有了一种情感上的接纳与契合,这是作为女儿在父亲的“爱”中渐渐融化自己,成长成了自己希望的模样。对“父亲”“摇摇晃晃行色匆匆”的那段描写虽然简单,其实非常传神,其笔法明显借鉴自朱先生《背影》,可圈可点。其实走路的父亲也可以是“意气风发从容潇洒”的,所以所谓“借鉴”固当,但是若有新的角度,就多了一番创新的神采。

  我和她 ◎作者:华南师大附中高二6班 郜飞扬 ◎指导老师:马芸

待她在我面前,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会如何定义你的2019?”

真奇怪,我们甚至都看不清彼此隐蔽在黑暗中的脸。我仿佛是向无边的虚空之中抛出了一个突兀的问题。但我知道她一定在那,即使四周一片浓厚的黑,我也如此坚信着。

没过一会儿,她开口回答我:

“无法去定义。说它平平淡淡也不合适,说它轰轰烈烈又略显浮夸。我大哭,我大笑,然后又归于平静。”

“只能说我经历了很多,这一年。”

我想安慰她说万事开头难,她继续往下说:

“我想起《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女主问男主说生活是一直这么难还是只有童年是如此,男主回答她说生活是一直如此的。我知道的,从2019的最开始我就知道的。”

“我不停地失去,从不甘、失落,到麻木。到最后,我几乎都要失去生活的勇气。是不是我一旦失去它,我就再没有什么好害怕,好伤痛的了。”

我心下一惊,只是这周遭实在混沌一片,我揣摩不透她此刻到底是怎样的情绪与表情。她似乎觉察到我的不安与慌乱,轻笑出声,说:“吓到你了。”

“我有记日记的习惯,有一天无聊拿出来翻看,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我这整整一年里记的所有日记,几乎在每一篇的末尾,都跟自己讲一句‘加油’。”

“我开始思考,我以为的我这一年里面所有的失去,是否真的失去了什么。我日复一日地伤春悲秋着,伤什么,悲什么。”

“我太看重表面的,形于色的喜怒哀乐,形于声的悲欢离合,我丢掉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把她忘掉了。”

“好在,好在”,她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庆幸,“她还在这里。”

我直觉这其中又有什么变故,但我们毕竟是陌生人,也不好直接开口问她如此隐私的事。

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没有注意到我的窘迫,继续往下说:

“我为什么总是想要放弃,因为我根本不了解,我丢掉的不仅仅只有我这一副躯体,还有她,而我根本不知道她,不爱她,所以就像丢掉一片垃圾一样,可以如此轻易地丢掉我自己。”

“我们俩仿佛分裂的两个个体,一个说再坚持一会儿吧,一个说算了就这样吧。生活不是我和命运的博弈,而是我和她的博弈。”

“可是她就是我啊,我们之间又怎么会有什么输赢。我实在惭愧。”

“我几乎以为我都要失去她,但我很庆幸她没有离开我,在我每一页日记的末尾亲手一笔一画地写下‘加油’。那是她的字迹,我认得出来的。”

“可能在我察觉到她的存在时,她就不在了,我即是她。”

我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依稀咂摸出一丝忧伤,又实在捉摸不透。她笑着开口:

“你知道吗?他们总说我们要去爱,我们无法不爱,可要我去爱什么呢?我连我自己都看不清,寻不回了,又怎么去将她所包含之宽容与温暖分享给这世间万物。”

“她催促着我赶紧去再好好看一看,瞧一瞧这人世间,赶在2019的尾巴上。她说在新的一年来临时,连过去都显得弥足美好。”

“于是我去画画,去阅读,甚至在12月里去游了泳。”

“我好想去爱这个世界啊,我开始有点喜欢它了。”

我被她的情绪所打动感染,听得有些入迷,只是仍怀有少许疑惑。我问:“所以她是谁呢?”

没有回应,我恍然惊醒,才发现此刻我们已身处于阳光下,而非混沌一片的黑暗之中。她站在我的面前,笑眼弯弯,问我:“那你是谁呀?”

我惊诧:“我是谁?”

她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从2019初走来,走散,又在2019末重聚。”

“何其幸运。”

我看见脚下的路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远方,我知道太阳就是从那个地方升起的。她牵着我往前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我几乎迎着风飞奔起来,手上的触感越来越轻、越来越远。

原来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人。

我朝前走去,融化在2020温暖的春日中。

曾湖仙点评:文中有三个人,“我”、她和她说到的她。“我”想了解她,她向“我”倾吐。她不满意,甚至要失去生活的勇气了,但是另一个她还在,勇敢、乐观,总是给人鼓励。因为有她,她被感染了,“我”被改变了的她牵着,也飞奔了起来。这是一个中学生在回顾与展望的过程中复杂矛盾的心理状态,也是处在彷徨迷茫的中学生们心态的反映。孩子最后战胜了自己,走出心理困境。文章构思巧妙,“我”一而三,三而一,出乎意料,合乎情理,过程细致真实,由冷趋热,从暗到亮,相信读过本文的孩子会在这里收到温暖的祝福。

  平台简介

南都非虚构写作成长平台面向中小学生,聚合优秀师资,提供别具一格的写作主题,鼓励学生自由表达、自主写作。每周精选部分优秀作品刊登于报纸,并邀请名师名家点评作品。

  征文启事

#非常寒假#

一场始料未及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带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非常寒假”。在这段超长宅家时光,我们体验了不一样的在家上学,体验了更多的陪伴和责任担当。让我们一起记录下这段非常时光!

征文对象:中小学生;

体裁:纪实(诗歌、文言文除外);

截稿时间:2020年3月10日;

投稿网址:http://h5.oeeee.com/zuowen/或扫码进南都非虚构写作成长平台

统筹/主持:南都记者 梁艳燕 (文章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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