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3日早上,武汉东湖南路。 南都记者 陈冲 摄
我的抗疫故事
□ 文/王晓静(吉林四平)
我生活在吉林四平,这是一个特别小的城市,人口不足百万。1982年出生的我虽然已经38岁了,但是对于疫情感觉还是非常的陌生,17年前的非典我只有模糊的印象。
第一次听说新冠肺炎是在1月23号,我也没太在意,当天还去了商场买年货和春联,那时候街上人很多,大家都没当这是个事。
1月24日除夕,我们家过得并不开心。因为孩子的事情,我和老公打了起来。我父母和我们住在一起,所有人都没过好这个年。
当天晚上,关于疫情的新闻就铺天盖地地发酵开来了。我的女儿才12个月,身为人母,我怕了。
大年初一,老公要带女儿去婆婆家,我心里尽管不乐意,但没有阻止。当天,我的父母也走了,孩子不在家,他们也觉得没啥意思。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这个年过得稀碎……
初二早上起来,我就发现自己有点咳嗽,还打喷嚏。我以前就有鼻炎,因此心想只要不发烧就没问题,就吃了治鼻炎的药。
初三,我值班的日子,这个时候四平已经出现了确诊病例,我心里有点害怕。但是我想,家里就我自己,女儿也不在应该没啥问题。我就到公司值班了,一天只接待了一个客户,口罩戴得严严实实,给客户倒水他也没碰,接待了30多分钟客户就离开了……
初四,我的咳嗽开始加重了。这时候疫情防控就很严格了,去哪都必须戴口罩,药店口罩也脱销了,买药也得拿身份证了……
就这样一连3天我都没出屋,在家吃药。我一个人,特别想我的女儿,还想了很多很多事,觉得不应该在生活中那么强势,不该和老公吵架,以前那些事情做得不对……到后来我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崩溃,家里吃的已所剩无几,巨大的恐怖情绪席卷而来。我特别害怕再也看不到女儿,特别害怕就这样一个人,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父母和老公都发微信来问我感冒好些了没,我不敢说没好,因为我知道即使我说了,或者真得了这个病,他们也只能跟着难过,别无他法。我就是一遍一遍回忆着我有没有去过四平确诊病例行踪轨迹的地方。大多数时候,还是看着女儿的视频流眼泪……
就这样一直到2月3日的下午,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糟糕的是我竟然觉得冷了。拿个毯子盖,还是冷。赶紧找出温度计,一量37.5℃。我觉得还好吧,温度不高。最后终究还是没忍住告诉老公我有点发烧,他说要回来,我没让,我觉得他回来也没啥用,况且女儿还需要他照顾……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听见门响,老公竟然真的回来了。我当时真的害怕了,害怕以后女儿没人管,我想赶他离开,但是没有力气了,又饿又烧,老公给我量了体温,38.5℃。我问他咋回来了,老公说:女儿有她自己的人生,没有我们她也会很好,而我们是相互的彼此,死也要死一起……
接下来的时间,老公每半个小时就给我量一次体温。每5个小时就吃一遍退烧药,折腾了一天我的烧还没退。我喉咙难受,呼吸有点困难,老公就想各种办法给我退热,上百度找的办法都用了。我们也不太说话,但是我明显感觉老公也害怕了,他也开始担心。他和我说,天亮再不退烧就得去医院了……
此时我们小区都封闭了,看着每天上升的确诊病例数字,我想着那些医生每天看着身边的人死去该有多害怕,我也想女儿,想抱抱她……
总之我是被烧得神志不清了,晚上11点的时候,我的体温达到39℃了。老公说,天亮我们就去医院。
2月6日的早上,我的体温37℃,竟然奇迹般地好多了,终于好了。因为不知道哪个药发挥的作用,虽然不发烧了,但是还得在家隔离。
这次的经历真的挺吓人的,虽然有惊无险,但是可不能轻视它。我真的希望疫情早点过去,可以见到女儿,可以高高兴兴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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