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来鲍鱼肉质鲜美，富含谷氨酸，被誉为“海珍之冠”。 林碧鸿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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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点，天刚蒙蒙亮。在揭阳市惠来县的海岸边，养殖员周述亮冲洗着鲍鱼池里前一天剩下的饵料，为池塘换上新抽的海水。“好水才能养出好鲍鱼。”鲍鱼对水温、水质条件极为挑剔，而惠来海域夏季有低温洋流经过，形成独特的鲍鱼避暑港湾。经过30多年规模化发展，惠来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度夏鲍鱼种苗基地，年产鲍鱼苗44亿粒。全国每10粒鲍鱼苗，就有4粒来自这里。
“北有大连鲍，南有惠来鲍”。惠来鲍鱼产业向海而生，闯出了一条转型升级的新路。从鲍鱼育种、养殖、加工、冷冻贮藏、运输配送、市场销售等方面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目前，鲍鱼产业已成为惠来农业的主导产业之一，年产值17.5亿元。惠来鲍鱼还出口中国香港、柬埔寨、泰国、越南等地。
惠来实现“北鲍南养”鲍鱼“避暑港湾”育出全国1/4的鲍鱼苗
“一口鲍鱼一口金”，鲍鱼肉质鲜美，富含谷氨酸，被誉为“海珍之冠”。但是，鲍鱼对生长环境极为挑剔，喜阴怕热，对水温、水质的要求很高。惠来地处粤东沿海，海岸线蔓延111.53公里。这里水质优良、藻类茂盛，夏季还有低温洋流经过，形成独特的鲍鱼避暑港湾，正好可以实现“北鲍南养”。
南都记者日前在惠来海边看到，由于鲍鱼喜阴，成片的池塘上方搭设了黑色大棚，与风力发电的白色风车交相辉映，仿佛给沙滩披上了蓑衣。据惠来县农业农村局副局长方泽波介绍，惠来鲍鱼养殖业经历了30多年的发展才形成了如今的景象。方泽波称，古时候惠来沿海就有野生鲍鱼零散繁殖，解放时期出现小型鲍鱼养殖场，改革开放以后逐步形成规模化养殖场。上世纪90年代，随着市场上鲍鱼需求量增加，惠来仅有的几家养殖企业跟上全省潮流，开始了全人工产业化鲍鱼养殖。
“惠来海域风浪和水流大，不像福建可以在近海吊养，我们需要在海边建养殖池，将海水抽上来工场化养殖，成本高很多。”华深水产养殖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深公司”）总经理陈华生介绍。
当地企业一边铺陈适宜的鲍鱼品种，一边投入科研力量研究鲍鱼杂交，惠来鲍鱼产业逐渐走上康庄大道。目前，全县的鲍鱼养殖企业已从2000年时的个位数增长到近180家，拥有5000多亩鲍鱼人工养殖池塘。惠来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度夏鲍鱼种苗基地，广东最大的鲍鱼产区，年产鲍鱼苗44亿粒，占全国总量的40%，成品鲍年产量3000多吨，享有“北有大连鲍，南有惠来鲍”的美誉。目前，惠来鲍鱼产业总产值17.5亿，带动就业1万余人。
台风过境，重振旗鼓 台风灾害+价格指数保险为养殖户“壮胆”
鲍鱼好吃但难养。除了鲍鱼本身比较“娇气”，天气也会对养殖造成直接影响。提起养殖史上的至暗时刻，几乎所有惠来鲍鱼企业都会提到2013年的“天兔”台风。
陈华生介绍说，由于需要抽取海水，惠来的鲍鱼养殖塘全部濒海而建，台风袭来时，虽然可以做一些预防措施，但是“台风一旦正面登陆，谁也抵抗不了”。2013年台风来袭时，全县至少一半防浪堤、抽水机房被破坏。损失最严重的是海源达水产养殖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源达”）。
“整个养殖场被淹没，钢棚、竹架被掀起来，搅成碎片刮走，很多种鲍和半成品被压坏了。”面对媒体采访，海源达老板詹伟杰称，当时养殖场濒临破产，“只能自己调整心态，重振旗鼓”。后来他在妻子支持下，抵押贷款、四处借钱，最终筹到500万元。2014年3月，惠来鲍鱼价格暴跌，很多养殖场倒闭。詹伟杰大量收购别人抛售的鲍鱼。两年后，鲍鱼行情回暖，海源达终于恢复了元气。其发展规模日益扩大，鲍鱼还出口东南亚等地。
经历台风重创，当地政府也开始思考，鲍鱼养殖业如何抵御风险，改变“看天吃饭”的局面？
2021年底，惠来县政府牵头，与人保财险惠来支公司谈成全国首款“鲍鱼苗台风灾害+价格指数综合保险”。以神泉、前詹、靖海、仙庵等四镇中心为圆心划定两层受灾圈，当台风进入受灾风圈，并且风速达到11级及以上时，保险公司就会进行赔付；鲍鱼苗平均售价低于保险约定价格，触发保险公司理赔条件。这款保险每份保单10万元，养殖户只需自付3万元，其余7万元由政府补贴。陈华生说，有了这份保险，养殖户就敢放开手脚大胆干了。
鲍鱼“触网”打造IP 销售新模式让惠来鲍鱼的身价涨了，产业链长了
鲍鱼的生长周期很长，一般3年性成熟，养殖时间越长，企业需要承担的风险就越大。所以，惠来不少养殖企业选择将喂养半年左右的鲍鱼苗卖出去，由福建、山东的收购企业继续养大。
养殖风险高、运输成本大，如何才能提高鲍鱼售价、拓宽销路？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惠来研究出了一条新路子。方泽波介绍说，2020年惠来在全省首创“网络节+云展会”，推动惠来鲍鱼等优质农产品“触网”，通过云直播、云展示、云论坛等方式，形成“远程采购+线上直销”的惠来农产品销售新模式。四年来，“网络节+云展会”每年进行一次升级，从以鲍鱼为切口，到如今已形成“惠来五宝”品牌IP。2023年活动周期间，全网曝光量超2300万，交易额超1132万元，鲍鱼苗从0.6元/粒升至1.2元/粒，鲍鱼从42元/斤升至60元/斤。
品牌知名度打响后，惠来鲍鱼价格有了喜人增长，还给第二产业带来了机会。去年5月，惠来鲍鱼产业园获批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园。产业园内，润泽、华深、海源达等6家鲍鱼食品加工厂正在如火如荼建设中，项目总投资约3.24亿元，建成投产后预计年产值8.9亿元。届时，鲍鱼罐头、佛跳墙，鲍鱼干等鲍鱼预制菜品就可以在本地加工，走向全国。谈及明年竣工投产的鲍鱼加工厂，海源达销售经理慧敏充满底气，“加工厂计划招200多名员工，是目前养殖厂人数的2倍”。
日前，惠来县靖海镇入选2023年全国鲍鱼产业强镇，跻身农业产业强镇“国家队”。一处处鲍鱼食品加工厂热火朝天施工、一个个重点项目忙碌生产，惠来正昂首阔步走在高质量发展的路上。
产业再出发
规划四个现代化海洋牧场
未来，惠来鲍鱼产业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方泽波介绍，惠来规划建设四个现代化海洋牧场，养殖区面积预计达到194.6平方公里，产值预计达到130亿元。由于海洋牧场位于深海区，可以减少近海海水养殖所造成的污染。深海智能鲍鱼养殖网箱可以进行全天候水下监测、养殖环境及养殖情况的云数据处理。在智能化鲍鱼养殖的同时，结合发展景观文旅。据悉，海洋牧场或将助力惠来冲刺全国经济百强县。
策划：王卫国 邹莹
统筹：周昌和 凌慧珊 关健明
执行：南都记者 李雨佳 麦洁莹 杨小旻 邓志鹏 陈艺丹
设计：原毅 林泳希 实习生 王敏 谢文迪 陈希
图片来源：中共惠来县委宣传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