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猜位于曼谷西部的农场中,兰花正在绽放。
工人们将切花装入含有营养物质的小瓶。
表面上看,曼谷最大花卉市场一派繁忙景象。
一些兰花小贩则表示销售收入大为下降。
兰花种植曾经被认为是泰国精英阶层流行的消遣方式,但近年已发展成为一个价值上千万美元的产业。目前,泰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兰花种植国和出口国。
然而,在遭受两年新冠肺炎疫情的重创后,泰国的兰花种植者变得疲惫不堪。根据泰国兰花出口商协会的数据,已有五分之一的农场关闭。
随着俄乌地区冲突导致物流受阻,加上异常变化的气候模式,进一步给泰国兰花业蒙上阴影。
“没有人花心思买花”
颂猜(Somchai Lerdrungwitayachai)绝望地注视着他位于泰国首都曼谷西部兰花农场的紫色海洋,他在接受法新社采访时说:“没有人花心思买花,交通运输也非常复杂。”
他种植的是石榴兰,是一种具有精致的白色和紫色花瓣的杂交品种,在东亚国家和美国很流行,从宗教仪式到大学毕业典礼等场合中都很常见。
在占地20公顷的土地上,工人们先用特殊的溶液处理切花,然后修剪茎干,并装进一个个含有维生素和其他营养物质的小瓶,以保持新鲜外观长达两周。
但日子很艰难:颂猜两年来一直在动用自己的积蓄,以支付50多名员工的工资。他说,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使化肥和农药的价格上涨了30%。
雪上加霜的是,销量急剧下降:疫情暴发前的2019年,中国从泰国进口了2.7亿株兰花,但2021年这一数字降至1.7亿株。
中国市场曾经占颂猜出口收入的80%。过去,通过陆路将兰花运到重点城市需要三天时间,但现在同样的旅程可能需要八到十天。
在花卉生意中,时间就是金钱。现在,兰花到达客户家中之前已经枯萎,带来的结果是被忍痛丢弃。
其他主要出口市场的需求量也没有多大起色。统计数据显示,泰国兰花2021年总共出口了44867吨,比2019年锐减18%。
“时间已经不多了”
虽然颂猜直接将产品运往海外,但泰国的大多数兰花种植者通过总部设在曼谷的大型出口商销售。
泰国兰花出口商协会副会长、主要出口商太阳国际花卉的共同所有人乌提猜(Wuthichai Pipatmanomai)说,最近几个月,空运成本增加了两倍或四倍,具体取决于目的地。
疫情暴发前,太阳国际花卉公司每月向中国、日本、越南和美国运送360万株兰花。现在,只有120万株鲜花离开仓库,他不得不解雇了一半员工。
“我们已经要求当局提供资金支持,但没有得到任何支持,”乌提猜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将产品售价提高了20%,而且由于物流受阻,导致几家进口商,特别是欧洲进口商放弃了他。这些进口商转而专注于当地花卉。
乌提猜表示,唯一的希望是,随着盛夏婚礼季的来临,对日本的销售保持稳定,对美国的销售增加。
然而,从长远来看,天气模式的变化也给种植者带来了麻烦。乌提猜说:“我们越来越多地受到气候变化影响。”他指的是今年4月初的一次意外寒流,气温在24小时内从36摄氏度急剧下降到21摄氏度,影响了兰花生长。“我们担心这些情况会越来越频繁地发生。”
“不再和兰花打交道了?”
泰国对新冠病毒的防控措施也打击了国内销售。游客不足意味着餐馆和酒店减少了订单,集会禁令也影响了泰国的佛教仪式,而这些场合通常都对鲜花有着很大需求。
近期,尽管该国旅游业宣布重新向国际开放,但需求仍然不温不火。在曼谷,最大的花卉市场帕空鲜花市场看起来很繁忙:批发商在五颜六色的过道上匆匆走过,大编织篮子里面装满了鲜花。但小贩们讲述了一个不同的故事。
丹达温(Than Tha Win)在她的兰花摊位耐心地等待顾客,她说收入下降了70%。这位21岁的年轻人说:“因为新冠疫情,大家还是不敢来市场。”
45岁的小贩维舞(Waew)说,她现在每天都有大约600株兰花未卖出,试图通过摘下花瓣并将它们作为单独的产品出售来止损。“不再和兰花打交道了?不可能,我不知道还能做其他什么事情,”她说。
编译:史明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