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杜绿绿(右二)等在分享会现场。
南都讯 记者周佩文 日前,在方所书店广州店,诗人杜绿绿携其最新诗集《城邦之谜》,与诗人黄礼孩、凌越和黎衡一起,就如何突破和重构现代主义的诗学律条,以及如何塑造一个想象力丰饶的自足的诗性世界展开了分享,现场气氛热烈,干货满满。
最新出版的诗集《城邦之谜》,是杜绿绿第五本诗集,收录了她2015年以来的新作60多首,她用语言考察着人的内心流动。这种考察指向了自我的一面,来自每个人心中映照真挚与阅读能力的镜子。她有意摆脱天然的神秘,重塑稳固内心,并在此基础上打造一个完整的现实之上的神秘园,为每一位进入她所塑造的世界的读者,提供最大限度的遐想与挑战。对此,她曾说,“我想在诗里建造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独立的又和我们紧密相连。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有的事情、人物、动物、植物、语词秩序都是由我去构想、添加,每一样东西都是由我来塑造。”
一些评论家说杜绿绿的诗歌难以解读,理由是杜绿绿的诗歌里面与读者所阅读到的,无论在语言、语感、技巧,或者书写的题材等方面,都是不一样的,更为奇异和富有个人的感性认知。对此,凌越、黄礼孩和黎衡分别进行了解读。
凌越指出,《城邦之谜》收录的很多诗可以说是一种抽象叙事诗。“我认为杜绿绿诗歌的重心放在对于人物和少量情节的内心体验上,叙事性的东西在她的诗里面变成了随时进行反思和沉思的对象。她的很多诗都是客观性融入主观性的过程。”他同时提到,杜绿绿诗歌里的人称比较复杂,而人称是解读诗歌的一个特别重要的因素,因为人称的复杂代表着人物的增加,而随着人物的增加戏剧性也会相应产生。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杜绿绿把叙事和诗性两种不同性质的语言强行结合在一起,从而形成她的语言张力。
黄礼孩则表示,杜绿绿的诗歌除了有一个外在世界及内心世界,还有一个读者共情的世界,这样的多个侧面构成杜绿绿诗歌的不同空间。现在的诗歌,读者有时候会忽略它的结构,其实诗歌写作也是需要结构的,就像电影、舞剧、戏剧,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结构,这样作品才不会散开。杜绿绿的诗歌,无论长的,还是短的,在结构上都有不错的设计,技巧的把握也就很到位。“她呈现出汉语诗歌语言新鲜的一面。”
黎衡表示自己对杜绿绿的诗的认知是“童话和反童话”,他认为,杜绿绿的“童话”表现在其很多诗是非历史语境的,它的很多修辞跟我们的现实,跟我们生活的地域,或者某种时代的一些很具象化的事物没有直接的关系。杜绿绿的作品表面上非常天真,甚至是有一些类似于卡尔维诺的那种非常架空式的想象的图景,但她又总会把她的一个写作意识引向对自我的省思当中。在黎衡看来,这就是杜绿绿诗歌中的“反童话”特征。
对于这点,黄礼孩也表示认同:“诗歌如此,才有矛盾性和张力。我想,杜绿绿的诗歌有戏剧性的成分在里面,那是悬置的或者没有落下来的东西,正是那部分没有着地的,构成了若即若离的空间艺术关系,这样构成的诗歌仿佛一种琢磨不透的东西在持续进行,这也是她诗歌迷人的地方之一。”
杜绿绿自己则表示,对于诗歌来说,作者固然是创作者,但读者也应该是创作者。因为诗写完以后,这首诗本身是独立的,每个人读,都有一个新的理解,那样对一首诗来说是特别丰富的事——因为我们一起参与打开了它更多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