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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小脚老太为何赴法勤工俭学

葛健豪与儿子蔡和森女儿蔡畅一起在法学习,晚上刺绣以补贴家用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1年05月27日        版次:GA05    作者:诸浩 汪建华 李嘉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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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和森是中国共产党的重要创始人,他第一个明确提出成立中国共产党。

他的母亲葛健豪也是一位传奇女性。她不是中共党员,却名列《中共党史人物传》,在中共党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和地位。

葛健豪原名葛兰英,1865年出生于湖南省双峰县荷叶桂林堂。因父母指腹为婚,16岁时嫁到了家道中落的蔡家。

蔡和森、蔡畅长大后,葛健豪变卖嫁妆将他们送到长沙读书。1914年,在蔡和森的鼓励下,年近五十、一双小脚的葛兰英,来到湖南女子教员养成所报名入学。因她年纪过大被学校拒绝。葛兰英十分气愤,便让蔡和森帮她写一张状纸,到县衙去评理。在状纸上,她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葛健豪”。县官在呈文上批了“奇志可嘉”四字,令学校破格录取。

1918年夏,蔡和森受新民学会的委托,负责筹办湖南学生赴法勤工俭学事宜。为了“要使女界同时进化”,他也积极宣传女子赴法。

他动员母亲葛健豪和妹妹蔡畅一道去法国。葛健豪说:“我已经是50多岁的人了,哪有老太婆出国留学的?”况且他们家经济不宽裕,到了法国如何生活?她更顾虑自己万一生病,反而会给儿女们增加负担。而且自己法文不通怎么学习?

蔡和森说:“湖南一师有位徐特立,他是中国第一位留法勤工俭学的老先生。你如果去,那就是中国第一位出国留学的老太太!“

葛健豪最后被说服了。1919年12月,葛健豪一行乘法国邮船,经过35天海上颠簸,他们到达了法国南方小城蒙达尼。

50多岁的葛健豪赴法学习,一时成为美谈,被报纸称为“惊人的妇人”。当时湖南《大公报》评论说:“近来吾湘学界向外发展的势头很大,法国、南洋两方面去的人颇多,这是吾湘一点生机……其中我最佩服的还有两位:一是徐君懋恂(即徐特立),一是蔡和森的母亲,都是四五十岁的人,还远远地到法国去勤工俭学,真是难得哩!……我们做青年的,应当如何勇猛精进,莫为那两位窃笑道:你们到底不行吧!”

在法国留学的日子里,葛健豪与蔡畅、向警予一起,白天苦攻法文,放学回家后立即开始刺绣,直到深夜。葛健豪的刺绣精美,一件可卖几十法郎至上百法郎,以此供儿女专心学习。

1922年秋,葛健豪回国,除照料孙儿孙女外,还积极投身湖南的妇女解放运动。

1924年,主政湖南的赵恒惕推行“立宪自治”,葛健豪与唐群英等人倡议恢复了湖南女界联合会,并使《湖南省宪法》中列入如下条文:“无论男女,人民在法律上一律平等,二十一岁以上男女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享有受义务教育以上的各级教育权。”开创了宪法收录“男女平权”的先河。

1925年,葛健豪二儿子蔡麓仙在省港大罢工中壮烈牺牲。3年后儿媳向警予英勇就义。

1931年,蔡和森不幸牺牲。家人不敢把这个噩耗告诉葛健豪。晚年的葛健豪在一直盼着儿子和女儿的消息中,度过了余生。

1943年3月,葛健豪因病去世,享年78岁。临终之际,葛健豪把长女叫到跟前,叮嘱她要写信告诉蔡和森和蔡畅:“母亲已看不到他们的事业的成功了。但革命一定会胜利的!”

远在延安的毛泽东得知老人去世的消息后,手书挽联:“老妇人,新妇道;儿英烈,女英雄。”

文字整理:南都记者 汪建华

资料来源:《葛健豪传》《葛健豪和她的儿女们》

南方都市报创意中心、要闻部联合出品

学术顾问:中共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研究员卢荻

统筹:苏芬南 汪建华

文案:诸浩 汪建华 设计:李嘉颀 交互:麦毓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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