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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4月6日,李大钊被捕,当天即开始受审。据当时报载,李大钊“精神甚为焕发,态度极为镇静,自承为马克思学说之崇信者,故加入共产党。对于其他一切行为则谓概不知之。”“否认最近对于北方有何密谋。”
张作霖参谋长杨宇霆以同乡之谊劝降:“只要你肯为张大帅、吴大帅效劳,保你官职在我之上。”李大钊回答:“张作霖是狰狞之子,吴佩孚是狼狈之儿,我岂能为他们效劳?”
李大钊妻子赵纫兰带子女与他相见,李大钊女儿李星华回忆说:“他瞅了瞅我们,没有说一句话,脸上表情非常平静。似乎他的心并没有放在我们身上。”
李大钊在狱中22天,遭敌多次秘密审讯,百般折磨,然而他始终坚贞不屈,严守党的机密。
为保护一同被捕的爱国青年,他在《狱中自述》中说:“今既被捕,惟有直言。倘因此而应重获罪戾,则钊实当负其全责。惟望当局,对于此等爱国青年宽大处理,不事株连。”
李大钊被捕后,中共、工人群众、知识分子和各界进步人士千方百计进行营救。章士钊找到张作霖身边红人杨宇霆,奉劝“切不为一时之意气,杀戮国士,而遗千载恶名”。苏联更是向北京政府提出抗议。
鉴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和奉系内部的分歧,张作霖也一度动摇。但到了4月23日,张作霖最终下定了杀害李大钊等人的决心。
张作霖为何突然下此决心?4月29日《晨报》报道中提到这样一个细节:“前晚又得前方某重要将领来电,谓前敌将士因讨赤而死者不知若干,今既获赤党首要人物而不置诸法,何以激励士心?闻南方某要人亦有电致在京某人,主张将所捕党人速行处决,以免后患。”
“前方将领”、“南方某要人”,究竟是谁?据1927年5月12日的《民国日报》报道,张作霖得其前方张学良等来电,主张杀害李大钊等人,同时蒋介石又密电张作霖,主张将所捕党人处决。
1927年4月28日,李大钊等人被处以绞刑。《世界日报》报道了李大钊殉难细节:“未几执行吏来,首以李大钊送往绞刊台。李见此,知己不免,乃曰:请以纸笔来,俟书一遗嘱。执刑者曰:此时已晚,由不得汝矣。李无言,神色尚未变,既上。执刑者令其颈稍伸长,李如言应之,厥态殊从容。二十分钟始绝。”
李大钊被害后,各报对其家庭情况作了报道:李大钊“平昔不事储蓄,身后极为萧条”;“李夫人回家后,仅一元之生活”;李宅“室中空无家具,即有亦甚破烂。”
李大钊殉难后,初仅以一具薄棺停厝北京长椿寺。后经白眉初奔走,蔡元培、章士钊等募捐,为其置新棺改殓。
李大钊牺牲噩耗传出,中共中央和湖北省委、武汉国民政府均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当时冯玉祥正率国民军参加北伐东进,即电令全军官兵戴孝志哀,立碑于潼关并手书碑文。
据人民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李大钊传》(集体编著)中描述,李大钊曾发表临终演说:“不能因为你们今天绞死我,就绞死了伟大的共产主义!我们已经培养了很多同志,如同红花的种子,撒遍各地!我们深信,共产主义在世界、在中国,必然要得到光荣的胜利!”
文字整理:南都记者 汪建华
资料来源:《李大钊年谱长编》《李大钊北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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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顾问:中共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研究员卢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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