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肩负重要生态屏障功能。图为古龙峡玻璃栈道。 南都资料图
粤协调 粤美好 指数中的城市系列之一
“我看了你们新发布的广东区域协调发展指数报告，清远在北部生态发展区协调发展指数蝉联第一，这充分说明我们已经具备建设全省区域协调发展先行区的优势。”1月23日上午，2021年广东省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开幕，广东省人大代表、清远市清新区代理区长黄国杰在电话那头告诉南都记者。他所提及的，正是南都近日发布的《2020广东“一核一带一区”协调发展指数》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清远在经济增长指数、产业转型升级指数两项分榜单中居首位，在交通通达指数和社会民生指数中排名第二，稳当北部生态发展区的“排头兵”。
区域协调发展是清远由内而外的时代命题，清远的城乡二元结构调整、南融北康、广清一体化、主体功能区打造、入珠融湾一脉相承、相互促进。如何筑牢粤北生态屏障，推动清远的高质量发展？多位省人大代表与专家学者建议，清远要选好符合产业发展定位与生态环境保护要求的智能化企业，可打造可推广的“绿色智能制造产业模式”。
利用区位与土地空间形成后发优势
清远的经济增速，曾创下从“寒极”到“热土”的“清远速度”。自2003年起的八年时间里，清远工业增加值从32.4亿元增至351亿元，年均增长31.9%，高于全省同期16个百分点，是广东经济增速最快的地区之一。
“清远本是传统农业大市，要发展起来，还是要经过快速工业化的阶段，这是不可避免的。”暨南大学投资咨询（研究）中心主任刘金山告诉南都记者。但在国内外的大环境下，快速工业化定非长久之计。“十二五”时期尤其是2012年以来，清远持续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南都记者梳理发现，2012年清远的三次产业结构调整为14.7：40.9：44.4，第三产业已占大头，到了2019年三次产业结构为15.5：33.3：51.2，第二产业比重下降明显，第三产业结构稳步提高。
随着清远先后淘汰了一大批落后产能，并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和新兴产业，积极推进“广清产业园”等园区建设，结构调整成效显著。报告结果显示，在北部生态发展区“产业转型升级指数”中，清远位居榜首，在“规模以上企业利润总额”“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数”“规模以上服务业营业收入”“已认定升级企业技术中心数量”五项指标中均排第一，工业与服务业发展以绝对优势领跑粤北地区。
在刘金山看来，广东已进入服务业驱动力量强化阶段，新兴服务业发展势头勇猛，而工业转型升级不断推进，催生出生产性服务业的蓬勃发展。清远在工业和服务业领域表现突出，优越的区位条件成为其后发优势，“清远与粤港澳大湾区或‘一核一带’的联系，是先进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开展互动与合作的有力驱动。”
其中一大表现在于，清远作为广东面积最大的地级市，拥有广阔的土地空间。刘金山称，这种土地空间与过去珠三角地区专业镇“一村一品”的发展模式不一样，“它直接建设产业园，通过园区集聚发展，后发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同时，在广清一体化的推动下，清远的土地空间成为了广州企业推动产业项目落地的热衷之地，“这种产业化发展不是落后产能，而是新兴产能，如此就带动了先进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发展，形成‘双轮驱动’。”他说。
黄国杰进一步表示，最靠近“两区”也是清远具备率先协调发展的先天“硬件”，“清远是最靠近大湾区和深圳先行示范区的粤东粤西粤北地级市，具有‘南融北拓’的独特优势”。
电商下乡要走出“农村工业化”之路
中共清远市委七届十一次全会之后公布的推动高质量发展“十大行动方案”受到清远市民的广泛关注。无论是筑牢粤北生态屏障、破解城乡二元结构，还是广清一体化、入珠融湾，乡村都不能缺席，而乡村振兴的要义在于产业振兴。
2018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到清远考察调研时走进当地的电商产业园和产业扶贫车间，指出要努力把短板变成“潜力板”，充分发挥粤东粤西粤北地区生态优势，不断拓展发展空间、增强发展后劲。刘金山认为，电商产业园、产业扶贫车间正是推动城乡协调发展的良好方式，“首先是要让乡村了解世界最先进的工业文明是什么，例如让融合全产业链的电商下乡，清远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推进农业产业化、做强做优农业产业链，特别是推动农旅融合与农村电商发展，连山壮族瑶族自治县可谓是清远的一个缩影。“2020年我们县通过电商销售的农产品达到8762万元，足足是2019年的4倍多。”广东省人大代表、清远市连山壮族瑶族自治县县长冯红云告诉南都记者这个喜讯，她表示，连山县正大力发展农村电商，建成县农村电商服务中心，基本形成了“一县一中心、一镇一平台、一村一云店”的发展模式，利用“网红直播+短视频”走出一条数字经济发展新路径，被授予“省级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广东省数字农业农村试点县”。
刘金山指出，“如果仅仅是卖初级农产品那是远远不够的，利润很低，全产业链的电商下乡要推动农产品的初级生产走向智能深加工，走一条‘农村工业化’的路，提高产业链上的附加值，让深加工的特色农产品基于电商平台销售到全国甚至全世界。”
这也是冯红云所关注到的，她认为，目前清远北部地区在农业数字化、农旅融合与农村电商发展等方面仍有巨大发展空间，建议省有关部门关注该地区的产业转型升级。对于一直缺乏工业基础的连山县又该如何破题？冯红云透露，目前连山县正积极与广东省有关部门对接，将谋划建设绿色生态工业园区，大力提高当地的产业“造血”能力。
“要选好企业，把土地资源利用好。”刘金山对此表示，地方针对产业链各环节的“招商选资”很重要，明确产业链各环节的短板以及能够为投资商提供哪些资源与服务，而非仅仅承诺予以优惠，这样才可能发挥作用。他还称，对于少数民族地区，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这种“企业家下乡”方式更有助于招商，另一种则是吸引年轻人返乡创业就业。
打造可推广的“绿色智能制造产业模式”
从报告的北部生态区“绿色发展”指数可见，清远在污水排放、地表水质空气质量等指标方面欠佳。肩负重要生态屏障功能，清远污染防治方面仍需下功夫。清远市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就指出，将强化水环境保护，推进全国黑臭水体治理示范城市建设，实现镇级污水处理设施全覆盖等。
清远市经济普查领导小组副组长、市统计局局长李重阳曾表示，作为广东省主体功能区改革试点地区，清远对北部地区建设都有明确的负面清单。黄国杰还提到，清远率先在全省实行对北部的连阳地区不考核GDP，让北部地区着力点落在生态保护。
“我们从过去受到批评，到现在成功入选全国黑臭水体治理示范城市，实际上一直都高度重视环境保护。有过不足之处，但始终努力推动量变发生质变。”黄国杰对此深有体会，就在去年底被任命为清新区代理区长前，他任职了两年多的市水利局局长，“800多天，基本工作都在治污”。他表示，如今清远市实现了镇级生活污水处理设施和城镇生活污水设施建设全覆盖，并投入33亿元，基本完成山区五市中小河流治理项目建设，治理河长累计完成1705公里。
要守住“中国天然氧吧”“中国森林氧吧”“中国气候宜居县”等绿色的金字招牌，没有工业发展经验的连山县要如何建好绿色生态工业园区？冯红云对此表示，连山县将会按照省市对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的发展要求，建立企业准入负面清单，“我们要引进的是高科技、环保绿色的企业，并不是任何企业都准入”。
刘金山评价称，这是区别于传统工业化路径，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明智之举。“传统工业化与绿色生产是相互替代的关系，要实现绿色发展一定要走智能工业化的道路”。他称，将智能技术融入工业发展之中，更有利于解决能耗与排放问题。并建议，广东可在清远打造具有推广意义的“绿色智能制造产业模式”，“清远可充分利用广州的科技资源和生产性服务资源，这样产业升级向智能制造、绿色制造转型就更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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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写：南都记者 莫郅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