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外电子游戏平台Twitch直播的“乔碧萝”。
2019年7月，“牌牌琦”化身户外主播，利用“小伊伊”的小号直播半小时。
8月9日，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网络表演(直播)分会(以下简称“直播分会”)公布第六批主播黑名单。其中，48名主播涉嫌从事违法违规活动，列入主播黑名单、行业内禁止其进行注册和直播，封禁期限5年。
自2018年4月第一批主播黑名单发布至今，已有数百名主播上榜，“卢本伟五五开”、“MC天佑”、“乔碧萝殿下”、“红花会贝贝”等知名主播均在列。按照规定，被列入黑名单满5年的主播，可移出黑名单。5年后本人拟继续从事直播工作的，可向相关直播平台重新申请注册，具体是否同意开播由各平台自行决定。
南都记者近日梳理发现，直播行业监管趋严，第一批黑名单发布至今不足5年，这六批被列入黑名单的主播中已有人“另辟蹊径”以身试险，以使用小号在国内平台直播、转战海外直播平台或开公司直播带货等方式，仍在直播市场活跃着。
封禁
数百名主播被列入黑名单
根据直播分会资料，该协会成立于2017年5月，在国内拥有近70家会员企业，已基本覆盖国内95%以上的市场份额。除此之外，直播分会还涵盖了行业多家直播经纪、技术服务、内容制作等生态链的重要企业。
2018年2月，直播分会制定了《网络表演（直播）行业主播“黑名单”管理制度（试行）》，制度要求行业企业携手建立联动机制，联合抵制、惩戒违法违规主播，净化网络直播环境。2018年4月，首批主播“黑名单”发布。
据介绍，主播“黑名单”是指在直播过程中含有禁止内容，严重违反网络直播有关法律法规，造成不良社会影响的主播名单。该名单来源主要由三部分组成：一是被各平台列入永久封禁并主动上报的主播；二是经社会举报并被核实的主播；三是被文化行政部门和文化市场综合执法机构等政府监管部门查处的主播。分会组织各平台资深内容审核负责人，组成网络表演（直播）内容审核评议委员会，不定期对各平台上报的主播违证据进行核实、评议和认定，由分会会长联席会最终审议后，向社会公布，名单同步报政府主管部门备案。
分会会将列入“黑名单”的主播信息实时同步各会员直播平台，各平台统一禁止其注册和开展直播活动。其他非会员直播平台如需要将其纳入本平台“黑名单”，可向分会申请，在履行相关程序，保护个人隐私的前提下获取相关信息。主播“黑名单”封禁范围仅限网络直播行业，黑名单主播是否通过其他行业的平台出现在公众面前，视该行业的管理规则而定。
此前，主播分会已陆续公布六批主播黑名单，其中包括教唆粉丝骂人的游戏主播“卢本伟五五开”、直播中以说唱方式详述吸毒经历的“MC天佑”、以家暴等方式与女主播炒作的主播“牌牌琦”、露出真容炒作的“萝莉主播”“乔碧萝殿下”等数百人。
钻空
开公司带货被指数据注水
不过，在直播行业监管趋严的形势之下，仍有部分上了黑名单的主播以各种方式成为“漏网之鱼”，继续活跃在直播市场上。
南都记者梳理发现，2019年8月，说唱主播“红花会贝贝”在深夜直播剁手并展示断指，随后被平台禁播，随后登上第三批网络表演（直播）行业主播黑名单。不过，其拥有23万关注的微博小号后续仍然活跃，曾于2019年的12月发布新歌。今年4月，他发布微博透露有意愿在国外图片社交媒体上进行直播的消息。
同在第三批黑名单中的女主播“乔碧萝殿下”，曾因“萝莉变大妈”事件引发热议。“乔碧萝殿下”原本一直借助动漫图片遮脸，由于其声音甜美，被粉丝认为是一位“萝莉”，但在一次直播中她因“不慎操作”，露出真容而意外走红。后经平台调查核实，整个事件是该主播的自主策划和刻意炒作，其直播间被永久封停，随后“乔碧萝殿下”也上榜主播黑名单遭到封禁。
南都记者在“乔碧萝殿下”个人微博中发现，她封禁之后一直未停止对此事发声“喊冤”。她还在微博上发布消息称，“@沉小月姬Lee 这是我的小号，我在所有直播平台都直播了一遍。2020年的时候。”据该账号发布的消息称，其在b站、酷狗、酷我等平台直播。南都记者在其中一个直播平台上搜索发现该账号截至8月14日已有223名订阅者。不过，在这个小号直播间内，乔碧萝并未露脸直播，而只使用语音直播。
此外，她还尝试在海外电子游戏平台Twitch上露脸直播，截至8月14日共有6582位关注者。
相比于其他主播小打小闹的暧昧试水，曾经的“社会摇”代表人物“牌牌琦”（本名李孟琦）的后续运营，显得更为活跃。
进入黑名单后不能正常露脸，但“牌牌琦”曾在当时的女友“小伊伊”的个人小号“江北靓女”上“以身犯险”。2019年7月，他在女友的小号直播间内使用变声器规避平台监管，化身户外主播，观看量达到六万多。不过在他直播近半小时后，注意到此事的平台仍然封禁了直播间。
此外，“牌牌琦”还转而依托公司旗下的主播们继续从直播市场获得收入。工商信息显示，法定代表人为李孟琦的黑龙江牌牌琦网络传媒有限公司成立于2017年10月26日，注册资本为3000万元，经营范围包括互联网信息服务；设计、制作、代理、发布国内广告等。
“牌牌琦”和旗下主播们，特别是其妻子“小伊伊”试图抓住直播带货的风口。今年6月7日晚间，“小伊伊”联手另一品牌开启奢侈品专场直播。其直播店铺战报显示，截至23点30分成交额超1亿元。然而很快，有第三方数据机构的数据显示，“小伊伊”当晚销售额仅为855万元；甚至有网友手动记录了当晚的销售情况，并计算出其销售总额为949万元。
趋势
对主播拟分级分类管理
直播日渐与各行业融合，成为全民化的场景。监管规定正持续收紧，也为从业者敲响了警钟。近日，直播分会也发出倡议，在行业内外及上下游的共同努力下，直播将进入精细化管理阶段。
8月3日，国家网信办、全国“扫黄打非”办等8部门联合召开工作部署会，将研究制定主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规范，明确直播行业打赏行为管理规则，将内容供给导向、打赏金额标准、主播带货资格与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紧密关联，建构激励高质量信息内容供给的直播账号信用评价体系。
据了解，此次提出的分级分类管理，考虑的是行业健康度。比如，成年主播，则根据过往表现进行打分，对开播时长和频次进行不同限定。
而分类管理中，可以将主播分成带货主播、非带货（秀场）主播、游戏主播等不同类别；还将根据主播属性，分成机构账号、企业账号、个人账号等，在不同类的主播账号后台，提供不同的功能。
出品：南都新业态法治研究中心
采写：南都记者 诸未静
实习生 郭美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