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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训练生张楚寒

选秀评价从F到A,她究竟走了多久?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0年07月19日        版次:GA07    作者:侯婧婧

张楚寒在《青春有你2》中成为说唱导师Jony J欣赏的RAP担当。

演播室里,主持人已退场。

女团选秀综艺《青春有你2》第3次排名公布结果。

前20名进入决赛,角逐9个最终成团席位。

遗憾止步的女孩子们或呆坐流泪,或与同伴相拥,或说些勉励祝福的话。

镜头切给止步于第27名的张楚寒:她默默地抱膝蹲地,伸出四根手指触摸地面。越来越用力,越压越深。

舞台

2008年夏天,韩国流行舞曲《Nobody》风靡全球。

湖北宜昌,12岁的张楚寒无意间用家里的台式电脑点开了Wonder Girls组合的原版舞台,一见钟情:“5个差不多高的女孩,穿着肩膀上有白毛毛的复古连衣裙,做着特别好看的动作,有着特别好看的表情……”

张楚寒对舞台并不陌生。她5岁起在少年宫学习民族舞,还拿过全国少儿舞蹈大赛金奖,可眼前的表演形式,勾起了她的探索欲:“她们怎么看起来这么不一样啊?好像不仅仅是在唱歌跳舞,而是那么轻松自在、那么享受其中,眼睛里有一种特别的光芒……”

2009年夏天,学校艺术节,在她的提议下,班上几个喜欢唱歌跳舞的女生决定组团模仿这个节目。午休,她们溜出教室,在楼道里、在教学楼的空地上练习。被老师抓住,却获得音乐教室的使用权。张楚寒把视频网站的进度条拉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感觉与原版相符才罢休。

节目大受欢迎。张楚寒刚走下舞台,就被激动的同学们团团围住:“我们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样一面!”其他年级的学生也通过各种方式打听她,想跟她交朋友……

《青春有你2》赛后的一个下午。

张楚寒坐在北京的一间咖啡馆,对手机另一端的南都记者描述,那是她的女团梦想“被点亮的时刻”。

她说自己本身比较老实和懦弱,小时候家教严,爸爸妈妈说什么,就得听什么。这样的教育方式让她有种窒息感,甚至会觉得“无地自容”。她总在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从艺术节、第一次以女团形式登上舞台,她感觉找到了存在的意义。“舞台上,我可以不做‘差劲的张楚寒’,可以用歌声和肢体去宣泄我自己,好像那个自由自在的样子才是本来的我。”即便在旁人眼中,她别的方面也有长处,可她第一次确信,她最渴望的自己“就是这样”。

女团成了她无需刻意就能坚持的目标,而舞台是家,是港湾。“有一个很神奇的事情就是,每次我觉得自己遇到‘过不去的坎’,只要一想到我能上台、我能唱歌跳舞,那些不好的情绪就会完全消失。”张楚寒说,“我的脚触碰到舞台的那一刻,我也会有一种一下子被安了一颗火种在心里的感觉,就是一下子有了能量,有了灵魂。”

得失

学业日渐繁忙,民族舞课还在继续。

张楚寒好像没有把加入唱跳女团的目标跟“成为明星”联系起来,所以也不觉得它很遥远:“梦想就意味着一定没办法实现吗?并不是。除非你只是梦,只是想。”

高中暑假,Wonder Girls的制作公司JYP招收海外练习生,为签约者免费提供专业培训。她发电子邮件去报名。JYP娱乐公司回信,邀请前往上海现场面试。她“人生第一次”做出了叛逆之举。

父亲喜欢音乐,母亲一直期望她跳舞。但他们认为,女儿应该去专业院校和歌舞院团,而不是什么海外的“女团”。何况她还在上高中,此前都没出过远门。

这次,素来乖巧顺服的张楚寒格外坚决。她爬上客厅沙发的最高点,叫喊:“我就是要去参加面试!一定要去!”她当时的舞蹈老师出面游说:“楚寒是一个很特别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变成你们想要的那种样子呢?”

父母妥协了。

母亲陪她来到上海,踏进JYP的面试现场。

宽敞的大厅坐满了人。母亲惊讶地东张西望,张楚寒则被一块屏幕牢牢吸引:上面滚动播放着JYP旗下艺人们的演出现场:Wonder girls、2PM、2AM……还有刚出道不久、其中有两名中国成员的miss A。

等待叫号时,她看得无比激动和振奋,内心嗥叫着:“我一定要成为像她们这样的人!”

她独自走进面试间,被当场留下来进行终试。

在全场艳羡中,JYP的职员走过来问她联系方式。但母亲拽住了她:“我们先回去跟你爸商量一下。”张楚寒忽然觉得,来之前“不好的预感”要应验了。

回到宜昌,她果然面对的是母亲的眼泪和父亲的责问:“你去训练的话,学业怎么办啊?你要等上完大学才可以去。”张楚寒不知如何解释韩国的造星惯例。她喜欢的宣美13岁参加选秀,15岁从JYP出道,16岁随《Nobody》火遍全球。她很清楚,在这个家,她没有力量辩驳这些。2013年高考中,她考进武汉体育学院舞蹈专业,继续跳民族舞和中国舞。

多年后,张楚寒说:“那时候被选上练习生,是个比较难得的机会,也是我唯一认可当练习生的途径。虽说可能不会那么幸运出道,但是能去训练、能去体验,就很快乐了。这可能是我心里永远的遗憾吧。”但她又说:“我不会把自己的经历跟任何人比。因为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

蹊径

高中到大学,张楚寒参加3次海外知名娱乐公司的练习生选拔,都通过了,却都因为家长的态度而放弃。

她一度走到了“认命”的边缘,让自己看淡一点。课余接商演,跳一跳女团成品舞,还有钱拿,好像也挺幸福的。但她又太明白其间的不同:“商演的时候,不是所有台下的观众都知道我在干什么,更不知道我是谁。但我想让大家知道我,想让他们唱我的歌……”

2014年,K-pop追星范式下的饭圈文化在国内崛起,奇迹般的网络数据将一批偶像男团推送到公众视野,“小鲜肉”的说法不胫而走。相形之下,国内秉承日本养成系风格的女团SNH48还未洗脱“御宅族女神”的印象,但“剧场—总选—握手会”的运营机制已建立,顺利度过拓荒阶段。

嗅到市场风向,敏锐的资本、有经验的制作公司成批入局,他们一致选择了打造女团。霎时间,1931、SING、蜜蜂少女队……国内“大制作女团”如过江之鲫。许多早年因无法跨出国门而放弃组合梦的女孩突然在家门口得到了新的机会。

但张楚寒选择了观望。

“我觉得,女团在国内和在国外的意义不同,或者说是两种模式。我自己比较熟知的是韩国那种,应该是准备好了,拿出一个几乎完美的作品……”

在中国,公众对流行唱跳女团的文化形式并未予以充分认可。SING女团脱胎于知名互联网音乐平台酷狗,曾为其担任顾问的李懋扬坦言:“当时相对大型活动一般不会请女团,会请她们的多是需要一些青春靓丽的小姑娘,让场面热闹一点。”他接触过很多团体的制作人,发觉有想法、有憧憬的不少,但大环境决定了他们需要尽快拿出作品。

“很多女团都是以宣发或商演为目的在发新歌,制作团队还没了解成员个性特质,就急着出提案,老师随便分下词、成员大概唱一唱就算过关,蛮多是把偶像当成没有感情的商品在售卖。其实很多女孩唱功或舞蹈能力不差,就是没有完整、系统的制作环境,去帮助她们展现自己。”

那时,SING展现自己的主要渠道是B站,已出道成员自学剪辑做UP主维持热度;而张楚寒展现自己的渠道是短视频平台,她会上传一些自己跳舞的视频,有时也能被计算机算法“发掘”,送上平台热门。

2016年大三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化传媒公司给她的账号发私信,言辞诚恳地邀请她到北京做女子组合。张楚寒明知这是一个远比SNH48和SING资格浅、几乎还处于草创阶段的团队,但这次,却答应了。

对峙

实习窗口期,张楚寒跑到北京,见到“老板”——一个同样年轻的姑娘。她给张楚寒讲述自己的女团梦,以及她发起成立女子组合多次遭遇撤资,却又融到新钱“死灰复燃”的历程。

梦想的同频共振打动了张楚寒;同样重要的是,她在新团队中看到自己发挥影响的空间:“既然我研究了那么久偶像女团,很明确、很清晰地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那如果我能提出建议,说不定会让我的队伍变得更好呢。”近一个月的磨合期结束,张楚寒自己拿主意签了约。她不是没有发现团队不够成熟、专业的地方,“但当时真的就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热血和热爱抵过一切。”

搬到北京,她如愿过上团体训练生活,遇到发自内心认可的专业老师——队长请来的崔鹏科,是具有十多年女团编舞经验的行家。

2016年,刚接手她们的培训,崔鹏科就觉得张楚寒跳流行舞的“范儿”很好,后来听说她一直学民族舞和中国舞,还有些惊讶。“她那个时候比较懵懂吧,在舞台上还不太知道怎么去表现自己、怎么找镜头,就是一腔热血地跳舞,开心,傻笑。但要说能力,那会儿就不差,记动作、队形什么的都特别快,用我们行业的说法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在组合里面发光、被自己认可的人认可,最初女团训练生张楚寒过得相当快乐。可她们终究不是“兴趣小组”,而是商业化运作的女团——没有成熟公司庇护,女孩们面临惨淡的市场。她们算出道了,也发表了新作品,可基本没人知道,也少有机会上舞台。为维持曝光,还要不时自费置装、自付车马费,去录制打歌节目。

过了近一年,外务和练习日益减少,有成员开始意兴阑珊。而对于张楚寒来说,随着她从学校毕业,原本处于半默许状态的父亲越来越急躁,希望她寻个更好的出路,更加重了她的不安。2018年春节前,听不得父亲唠叨,张楚寒把他的微信拉黑了。

不久后,纪录片《女团》摄制组跟随张楚寒返回宜昌。镜头记录下第一顿团圆饭桌上的激辩。父亲面对女儿眉头虬结,挥动筷子:“艺术是要讲究敬畏之心的!就凭你们几个小姑娘搞到一起,就出个作品了?有用吗?你再做两年还是不了了之!”张楚寒高声反驳:“我现在做得很差嘛?我现在是不是做得很差!”

其实张楚寒也明白,父亲不是阻止她做女团,而是提醒她有经验的制作班底的重要——这一点,她从高中起就认同。但这样的沟通方式,让她卑微到分裂出一种膨大的自负来保护自己,在至亲面前也不能放松,说说心里话。

那次回家,她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告诉父亲,她们的组合已经到了解散的边缘。此前不久,她和3个队友通过了腾讯视频《创造101》的试镜,于是决定:如果冲进了前11名成团位,她们就继续沿这条路走下去;如果节目中被淘汰,就放彼此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评判

《创造101》成就了本土女团的第一次集体亮相。据节目组披露,参与录制的一百多名选手,是从国内457家公司的13778个年轻女孩中层层筛选、打捞出的。她们有些已经出道却星途暗淡,有的正在训练,也有的刚被公司遣散——如2014年YY娱乐豪掷5亿打造的1931女团。

来到演播厅,选手的第一个任务是自选坐席,从最高处贴着“1”的发光宝座到最末端标着“101”的透明塑料椅,节目组想让她们确定自己在整个行业里的位置。

张楚寒和队友穿着统一的黑色学院风制服,落座101人中的第2、3、4、5位。然而比赛迅速给她们上了残酷的一课:初舞台,她们秀了一段分声部无伴奏合唱,结果相互影响跑调,分别被评为D和F等级。

接到F的评价结果,张楚寒对南都记者形容,“跟遭雷劈了一样”。镜头前,她眼神失焦地丢下一句“谢谢老师”,转身下台的瞬间开始嚎啕大哭。“你知道什么叫嚎啕大哭吗?就是整个演播厅,包括现场和后台的工作人员都能听到的那种……”

这个F摧毁了她的内心秩序,更摧毁了安全感。此前她觉得舞台是家,是港湾,因为在舞台上,她都会得到好的反馈,可现在却让所有人都失望了。而且按录制要求,这个F还被做成衣服穿在身上、贴在腰间醒目位置,张楚寒持续崩溃。

她说:“当时在F班(注:同等级选手合班训练),我好不容易把心态调整好,然后去节目组安排的食堂吃饭,路人看着我们身上不同颜色的训练服就说,‘你看,这个是A班的,这个是F班,最差的班。’我很难认为我自己是F,但它就成了我的标签,好像我做得不好是因为F,不能出道也是因为F,我又没法去辩解。”

逃离谷底的唯一办法就是升班。原组合队长天天带她们加练,还因为最长的额外练习时间,在《创造101》第一次公演时被奖励了两个舞台C位。但由于场外票数不足,组合中的其他3个女孩都没能进入第二阶段。

节目后期,张楚寒从F班升到C班。她无比在意和遗憾的是,赛前跟风去打“瘦脸针”提升颜值,把表情肌打僵了。进组后狂嚼口香糖也来不及恢复,原本最得意的表情管理因此处于失灵状态,力不从心,只能悔恨地回到宿舍啃铁架床,时时刻刻躲避镜头。

2018年6月23日,《创造101》随着王菊、杨超越等人的大范围出圈和火箭少女101的出道落下帷幕。张楚寒的“毕业”来得更早。第二轮“58进36”时,离开的镜头前,她和赖美云、吴芊盈被彼此眼圈红红的样子逗笑,其实心中一片空茫:我的舞台,结束了吗……

重建

赛后,张楚寒回北京收拾行李。此前组合成员们达成的共识是,如果没在节目中出道,就考虑解散。但她们很快感受到,2018年接连热播的《创造101》(后更名《创造营》)和爱奇艺制作的同类节目《偶像练习生》(后更名《青春有你》)从整体上带火了本土偶像产业,女团成为公众话题和投资风口,而她们组合也在这时接到了多个广告和商演邀约。“中国偶像元年”来临,前景似乎可期,张楚寒却向公司提了分手。

那个夏天,她遭遇了两次重大打击:其一是《创造101》的失利,让她对舞台牢不可破的信心没了,其二是比赛结束不久,家中唯一无条件支持她的外公患病去世。

张楚寒几乎不再走出房间,从早到晚刷手机。她刻意避开偶像团体MV和现场,“因为我怕看到以后我会记住,我不敢面对。”与公司解约后,她搬离原先住所,投靠圈中好友,而后不久收到纪录片《女团》摄制组发来的视频。那是她参与《创造101》录制期间,外公在家接受采访的片段。

“纪录片老师问他,‘你觉得楚楚这一次能不能成功啊?’我外公平时从来不讲大道理,但是那次突然特别认真地说,‘我觉得楚楚从小就喜欢这件事情,所以她一定行。’我就告诉自己,既然外公都说我能行,我就一定可以。”也得亏是父亲这些年来严厉到有些军事化的教导,让她从懦弱变得顽强,她心里知道,“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无论做什么,我理所当然就是要做到最好。”

再出发,她已经没有舞台,只能选择走影视道路,不断跑组试戏,并在这个过程中重建信心。

她身边已经没有工作人员,一个人抱着简历到处发,在别人“啊?你明明是艺人啊,不是素人”的惊讶中强笑附和,说自己愿意从零开始。就这样,她试上了IP网剧《手可摘星辰》,在影视业逐渐打开了局面,同时,从2018年下半年起,她也一直用自己的积蓄,不太频繁却从不间断地找崔鹏科上舞蹈课。

崔鹏科见证了她重整旗鼓的经过,到后来有点刮目相看:“说实话,现在圈子里稍微形象好一点的小姑娘,受不了这种跑组的苦,要么就是签个公司帮她安排,要么就找经纪人、助理或者朋友介绍。”他有心帮助这个特别认真执着、业务能力又过关的学生。

崔鹏科也是舞台导演。2019年5月,首届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在鸟巢举行文艺汇演,各国政要出席,编排时尚歌舞节目《青春亚洲》的任务落在他头上。崔鹏科请来艺人张艺兴和陈伟霆,并挑选20位男团女团偶像参演,其中就有张楚寒。这是国家重大文艺活动中,第一次有这样的表演形式和表演者出现。崔鹏科说起他的选人标准:“到这种关键时刻,一个人空有流量是撑不住的,所以我不太会考虑人气这件事情,我考虑的主要是他们的专业水准、态度和配合程度。”

2019年七八月间,业内传言《青春有你》第二季将制作女生版。“本来我在参加过一次选秀节目之后,我就想说,绝对、绝对不要再参加第二次了”。张楚寒说,“要在短时间内证明自己,真的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而且那时候,她试上了一些戏的重要角色,录制时间冲突。

在家纠结几天,张楚寒还是决定向舞台梦想妥协:“既然之前我凭本事能够试上戏,今后一定还可以。但是如果不去《青春有你2》的话,我肯定会后悔的。”

回馈

再次回到女团选秀节目的演播厅,看到舞台,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有个声音在说:“楚寒,你回家了。”

这次,她状态满格,心态调整得很好,她认真准备了初舞台,“个人技”加试部分依然请崔鹏科指点。崔鹏科设计了一个转身跳起来跪地的ending pose。抠细节时,张楚寒“哐”地直接往地面摔,没戴任何护具(崔鹏科说,戴了也没用),整个膝盖青黑一片,教室里的人都看呆了。后来在节目中,声乐导师Ella陈嘉桦也看呆了——两年前的《创造101》,她同样坐在评委席上。最终,这个舞台拿到了B,后来的主题曲考核,张楚寒被所有导师加上现役偶像代表蔡徐坤一致评为A,站上了节目主题曲录制最中心的9人舞台。

《青春有你2》后半程,张楚寒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但赛制及选手整体配置影响,她成为半路出家的RAP担当,基本没机会再展示她更擅长的舞蹈。

决赛夜前的那次淘汰,她止步于109个选手中的第27位,在观众心中留下了抚摸舞台的定格画面。

张楚寒对南都记者说:“我明白业务能力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决定因素还有很多,但是面对我喜欢做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把它当成一个综艺真人秀去看待,我就是觉得‘我又有舞台了’。最终的结果,可能跟我想要的并不完全一样,但我还挺满足的。因为它证明了,即使我只有一个人,即使我还傻乎乎的,我还是会被一些人看见。”

将来她的路怎么走?现在很多人都在替张楚寒操心。因为她今年24岁,已临近国内女团行业约定俗成的年龄大限。崔鹏科倒不太担心。他说有些人的目标就是出名赚钱,总在追求话题和曝光,而张楚寒不同:“我觉得她的观念是好的,是真的喜欢、对自己的专业有要求。只要她能保持这个状态,一定有机会。就算以后可能不做女团,做个综合能力强的艺人,不管拍戏还是唱跳,我都觉得还有希望。”

今年5月13日,李懋扬发行了与张楚寒合作的新歌《告白进行中》,他是这首非营利单曲的词曲作者兼制作人。在他看来,女团24、25岁的出道年龄线确实存在,不过张楚寒凭借以往作品和人气积累,可以被宽容,此外,她也完全可以尝试做歌手。

“其实国内蛮多偶像真的很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观众吸引进来,让这个行业变得更繁荣、更好,我觉得蛮值得尊重。包括很多偶像行业制作者、投资人,也都一直在摸索符合国情的模式,相互加油打气。”李懋扬说,“每种文化在形成体系前,都需要经过这个阶段,至于今后我们是不是能达到一定高度,就有待时间验证了。”

这个年轻的行业连同行业中年轻人,都在等风来。

采写:南都记者 侯婧婧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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