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刷爆朋友圈里的“黄风铃木”的照片倒也见得多了,确实是美不胜收；迎风绽放的火红木棉,也被母亲捡了回来,洗净尘土,晾晒完毕,丢入砂锅,熬了一锅又一锅的广式老火祛湿汤。这一幕幕,自己猛然发现,真正意义上的“春天”来了,又是一段新的旅程开启了。兀自思索着“既是春已至,便不若踏青”,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带了相机、推着单车下了楼,准备漫游中大校园。
不承想,只单单是下楼的第一眼,便深感震惊——一直以为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而此时眼前呈现的,却是满地的落叶——棕的、黄的,应有尽有,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悲寂寥”的秋日。由此,脑海里迸发出奇怪的问题:“明明是春天,为什么会有落叶呢”随后用了浅薄的地理知识解决了这个问题,广州春天气温回升快,树木为了减缓自己的蒸腾作用,便将树叶脱落,减少蒸发——问题解决了,便心满意足地骑上单车,开启了自己的踏青之旅。
少年的手紧紧握住单车的车把,脚踩着踏板,一上一下地起伏,车轮匀速转动着,碾过落叶,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最终找到了校园里那几棵最粗壮的树木、最古老的树木,拍下了一些照片,但一路上总是嫌弃落叶铺在那校道的地上,成为踏青之旅“不小的阻碍”；落叶有的已经腐烂,又令照片呈现的效果大打折扣；想到古人们常用“落叶”形容生机的终结,莫名我的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霾。而待到我的踏青之旅结束之时,拿着相机,翻阅照片,猛然发现:越是古老强壮、勃勃生机的树木,其树下的落叶便越是多,原因无他,正是因为这叶落归根给树木提供了丰厚的营养积累——正如古诗所说的“化作春泥更护花”“病树前头万木春”。这突然的发现,于我而言,“落叶”这个词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不再是消极的,而转化成积极的。原来结束,是为了更好地开始。若非这落叶,又怎有足够的营养物质供给树木的生长?又怎会有那树冠上的枝繁花盛?
一段旅程亦然,结束,也是一种积累,更是为了在下一段的旅程当中,有着更好地出发、更好地发现。正如纪伯伦说的那样:“透过叹息与悲伤的雾霭,过去的一切展现在我的眼前:透过往昔的薄纱,我的目光看到了未来。”透过那落叶,我看到的,是未来的枝繁叶茂；透过那已经完结的旅程,我更期待是崭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