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一架由客机改为货机的东航A330型飞机起飞前往洛杉矶，执行首趟货运航班。 南都记者 赵炎雄 摄
广州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技术人员正在工作。 资料图(南都记者 梁炜培 摄)
南航新引进的B777全货机。 通讯员南宣供图
广州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技术人员正在工作。 资料图(南都记者 梁炜培 摄)
受疫情冲击，国内及国际航空运输市场发生显著变化，客运市场短期内急剧下降，而货运需求却大幅增长。面对巨大的市场需求，日前南航“买买买”——新入2架B777全货机、东航迅速变阵为目前国内最大一支“客改货”改装宽体机队，与此同时，多家民营航司也都通过“客改货”航班保障国际物资运输。
国内航司踊跃“客改货”
5月24日凌晨，南航新引进的2架B777全货机相继降落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新货机加盟后，南航货机机队总规模达16架（包含14架B777货机和2架B747货机），每周执飞定期国际全货运航班量达到56班，助力“全球带货”。
为满足华南等地区旺盛的航空货运需求，南航计划将2架新货机率先投放到广深市场，并新开相关航线，进一步充实华南到国际重点航空货运市场的运力。据悉，截至5月20日，南航共执行1000余架次“客改货”航班。
全球防疫物资需求旺盛之下，一个多星期前，东航一架完成客舱座椅拆除的“改装机”——A330-200型宽体飞机满载着由深圳企业制造的近30吨、180立方米的出口防疫物资飞洛杉矶。在原有9架全货机的基础上，东航投入客机参与货物运输任务，已紧急改装10架，计划改装至14架客机宽体机，这也是中国民航目前最大的一支“客改货”改装宽体机队。东航目前投放市场的全货机、改装飞机等各类国际货运航班数已达每周300余班，预计5月份将执行货运航班超过1300班。
此外，忙着“客改货”的还有海南航空、春秋航司、吉祥航空等多个航司，吉祥航空甚至将旗舰飞机波音787的客舱座椅拆除，为了带货而让这一梦想客机变成“改装机”。
5月前两周临时货运航班倍增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因客运航班调减、停航导致客机腹舱运力大幅减少，国际航空物流出现了阶段性的运力紧张。一方面，国际物流产生较大需求，而仅靠全货机运力又难以满足，另一方面，大量的闲置客机运力资源可供使用，在此背景下，客运航空公司对开展“客机载货”表现出较高的积极性。
自国务院作出“提升国际航空货运能力”部署以来，中国民用航空局适时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如审批“绿色通道”、降费减负等，引导和支持传统客运航空公司进入货运领域。
据了解，中国民用航空局主要采取了四大措施提高我国国际航空货运能力。
一是大力增加航空货运运力供给，挪出许多大型机场高峰时段时刻供全货机使用，开辟“绿色通道”，鼓励中外航空公司执行货运加班包机，利用闲置客机执行货运航班；
二是鼓励航企主动对接对外贸易需求，与重点外资外贸企业建立沟通联系机制，针对个别市场可能出现的运输需求激增等情况，及时安排货运加班包机。
三是持续降低航空物流成本。近期中国民用航空局出台了五方面十六条政策措施，从免征民航发展基金、降低机场收费、空管收费和航空煤油进销差价等方面积极推进降费减负工作，支持航空物流业的发展；
四是对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运输需求，中国民用航空局及时启动重大运输任务，着力防范供应链“断链”风险。
根据中国民用航空局发布数据，4月份中外航空公司平均每周执行货运定期航班1574班，比疫情前增加55.2%；根据5月前两周计划，中外航空公司平均每周执行定期货运航班2365班，比疫情前增加133.2%。临时货运航班成倍增长，3月、4月分别批复全货机加班包机1794班、2225班，同比分别增加401.1%、476.4%。在此期间利用大量闲置客机开通“客改货”加班包机，3月、4月额外新增988班、3619班，有效缓解了疫情对民航行业的冲击。
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仅仅是一天时间，国际进出港货运航班达113班，其中来穗“提货”的包括不少“客改货”航班。据白云机场此前发布的一组数据显示，仅仅在4月15日，白云机场国际进出港货运航班达113班，其中“客改货”航班进出港达48架次，占比约四成，包括南航、海航以及外航等。白云机场相关负责人介绍，“这些客改货航班上的货物，大部分为口罩、防护服、护目镜、消毒水等重要防护物资，还包括一些高附加值的电子产品等。”
制造商积极提供“客改货”方案
疫情导致航班大范围停飞而带来的飞机腹舱货运运力全球性短缺，同时也暴露了国内航空货运的短板。目前中国全货机发展处于初级阶段，全货机只有173架，仅占民航运输机队4.5%，数量和占比均较少。
目前客机载货主要采取三种模式：纯腹舱载货、腹舱+客舱不拆座椅载货、腹舱+客舱拆座椅载货。其中，载运量最大的“腹舱+客舱拆座椅载货”模式，仅相当于同类型全货机载运量的三分之一。这意味着，同样执飞一班货运任务，客机载货的运营成本接近全货机的三倍。
鉴于全球航空业对客机进行“客改货”改装的需求旺盛，空中客车为全球航空公司提供“客改货”飞机改装方案，为其A330和A350系列飞机开发了改装解决方案，使航空公司得以在拆除经济舱座椅后在客舱地板轨道上直接安装货盘。
空中客车方面介绍，根据相关统计显示，2019年中国航空进出口60%的货量来自于客机腹舱。受疫情影响，全球的客运航班数量大幅度削减，也导致了此前利用客机腹舱空间进行的货物运输受到了严重阻滞。尽管各大航空公司的货运机队全力以赴进行运输，全球各地依然出现了航空货物大量积压的情况。
焦点
“客改货”这样变身
改装一架A330 约需一周时间
时隔近5年——上一次接收波音777全货机，还要追溯到2015年7月——南航货机机队规模再度扩大，广州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GAMECO”）工程师专门到美国西雅图帮南航引进这2架全新的777货机。在这2架777全货机到货前，GAMECO还对南航两架宽体机A330飞机进行了“客改货”。
车间经验丰富的工程师争分夺秒地拆下A330宽体客机上相关衬板隔板、厕所储物柜等部件，为拆除后要搬离飞机的经济舱座椅腾出搬运通道。随后，又恢复相关部件，对客舱进行相关的保护改装，使每架飞机的载量增加了14.4吨。GAMECO相关负责人介绍，这是一项很大的工程，24小时不停运转，都要两天左右才能完成改装工作。
“当时是为了迎合当下特殊情况，国际货运业务急剧增长，专业的纯货机不足的情况下才做出的临时性方法。这2架飞机改装，主要是把客舱内的所有座椅和装饰等设备拆除。在地板座椅轨道上安装固定设备，用来固定货物。对飞机主要受力结构没有做任何改动。这样可以用来运输重量不是太大的一些货物，为了飞机的飞行安全，对货物的装载情况和货物的重量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和限制。”GAMECO相关负责人介绍。改装一架这样的A330飞机，除了前期的方案设计和局方审批时间外，正常需要大概一周的工作时间。
据介绍，“客改货”航班的特点：机型不同，每批次货物种类、包装特征不同。机场提供货运特种车辆对靠客舱门、客舱货仓搬运操作，特别对客舱座椅不拆除情况下，货物码放高度、机舱空间利用、装载平衡等，都有一系列严格的标准。
疫情结束后，航空公司会根据营运需要，把飞机座椅等部件恢复回去，继续从事客运航班。相比之下，一架飞机永久性客改货，大概需要两万多工时，长达几个月的改装时间。
01、08版 采写：南都记者 钟丽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