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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8年后首出新著

在《晚熟的人》里,他把自己写进小说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20年08月09日        版次:GA07    作者:黄茜

作家莫言

南都讯 记者黄茜 近日,著名作家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后的首部作品《晚熟的人》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

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是中国籍作家首位获得者。2020年,距莫言获诺奖已经过去整整八年,距他出版上一部小说已过去整整十年。有人说莫言将陷入“诺奖魔咒”——得了诺奖就很难再进行持续创作,但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前主席埃斯普马克却说:“我相信莫言得奖后依然会写出伟大的作品,他真的有一种力量,没有人会阻止他。”

十年蕴积,人事全新。在《晚熟的人》中,莫言根植乡土,聆听四面风雨,塑造典型,挪借八方音容,用十二个故事讲述获诺奖后的里里外外。十二个故事有喜有悲,有荒诞有现实,从上个世纪到当下社会,从历史深处步入现实百态,壁立千仞,气象万千。这一次,莫言将笔触延伸得很长、很远,但距离你我又是如此的紧密、亲近。

小说中的莫言,是他的“分身”

莫言讲故事向来爱用第一人称“我”,《晚熟的人》延续了这一习惯。不同的是,这12个故事中的“我”大都借用了作家本人当下的年龄和身份,莫言真正将自己写进了故事里,毫不避讳地向读者敞开了获得诺奖后的生活。读者随着小说里的这位“莫言”,获奖后回到高密东北乡,发现家乡一夕之间成了旅游胜地,《红高粱》影视城拔地而起,山寨版“土匪窝”和“县衙门”突然涌现,“还有我家那五间摇摇欲倒的破房子,竟然也堂而皇之地挂上了牌子,成了景点”。每天都有人来参观,来自天南地北的游客,甚至还有不远万里前来的外国人。

莫言获奖后的经历真的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火了、忙了,不仅自己火、自己忙,还带着老家高密东北乡也跟着忙了起来。读者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书中的“我”就是莫言本人。于是莫言讲的故事中的人和事,看上去也有点像是真人真事。亦真亦假,打破现实与虚构的边界,这正是莫言想要的艺术效果。对于这一别出心裁的安排,莫言解释说:“小说中的莫言,实际上是我的分身,就像孙猴子拔下的一根毫毛。他执行着我的指令,但他并不能自己做出什么决定,我在观察着、记录着这个莫言与人物交往的过程。”小说中的“莫言”更像一个故事的寻访者和记录者,偶然路过人生百态,对争执不予置喙,作者的价值观始终深藏在文字背后,这些故事也因为“莫言”的介入更接地气,更加精彩。

获奖八年来,一直在创作

相较于过去的创作,《晚熟的人》少了很多血气方刚剑拔弩张,更加沉静平实,幽默松弛,这与莫言自身的写作状态不无关系。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莫言的写作状态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面对公众的关切和质询,莫言有自己惯常的表达,以“获奖后陷入沉寂”开场,以“希望将来写出好作品”结束。随着《晚熟的人》问世,“闭关”了太久的莫言终于给出了实实在在的答案:“获奖八年来我一直在创作,或者在为创作做准备。”作家苏童说,诺奖之于莫言是“桂冠”也是“枷锁”,伴随获奖而来的是无形的压力和无尽的琐事,一度使他无法持续创作。据统计,截至2016年,莫言获奖后去了全世界至少34个不同的城市,参加过26次会议、18次讲座,题了几千次字,签了几万个名。

然而即使身在“枷锁”之中,莫言仍旧坚持了一个作家的使命。“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你所做的事,都可能成为小说的素材或灵感的触发点。”回头再看,莫言还是那个莫言。正如他多年前在一次演讲中所说,一个作家一辈子其实只能干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血肉,连同自己的灵魂,转移到自己的作品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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